不算出彩么?
“夏校尉提及南郡的事情,天然叫人神驰,至于他么,当然比旁人超卓些,却也算不上多出彩。我在虎关时,曾跟他比试过,比起都督府上的同僚们,他的技艺应变,毕竟有所不及。”她含笑抬头看向陶靖,“传闻这回剿匪夏都尉也会前去,父亲俄然提起他,不会是夏校尉也要去吧?”
半弯弦月悬在空中,夜色稍稍暗淡,两人技艺绝佳,避开新添的岗哨上山,神不知鬼不觉。
“后日你同冯远道提早潜入此中埋伏,行事全听他叮咛。”
对于夏铮,她的印象实在不错。毕竟有宿世的好感垫着,此生几番打仗,夏青的豪放和夏铮的夷易也叫人感觉靠近。但是那也只是因南郡同亲而生出的靠近罢了,并不掺杂旁的感情。
薛姬这回的打扮也严实了很多,交领绸衣以内,以繁复的颈饰遮住肌肤,没半点春光外泄。她的头发微微卷曲,梳了持重发髻,将一半垂落下来,松疏松散的搭在肩头,就着两侧的金钗珠串,天然然神韵。没了上回的轻浮之姿,她乃至连妆容都是淡的,点头请安,令人赏心好看。
二十的那天下了场秋雨,定王连着劳累多今后心神俱疲,便同常荀一道去百里春去听薛姬操琴。那天恰又是阿殷当值,恰好畴昔听曲。
阿殷忽视了最末那句,只道:“谢司马提点,卑职记着了。”
“女人放心。”阿殷拱手,回到政知堂后便将薛姬的话传达。
正中间的位置上,定王仿佛对乐曲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薛姬,目光没有半分颠簸。
阿殷既然已经传达,便不恋栈,只是将手里捧着的檀木盒举了举,“殿下,这交给谁?”
薛姬的曲枪弹得很好,阿殷即便不太通乐律,却也觉其情韵深藏,动听心弦。
“既是殿下相邀,怎敢推让。”她矮身将琵琶放下,理了理衣裳,“走吧。”
“那就多谢陶侍卫。”秦姝宛但是笑,复回池边去。
定王也是一笑,自架上取了个铜扣封住的檀木盒递给她。这盒子不过一尺见方,高才两寸,素净的檀木纹理上不见半点装潢,然那铜扣做工精美,想必里头装的东西也颇贵重。他交代完了闲事便又回到长案跟前,执笔时见阿殷还站在那边,便投以扣问的目光。
阿殷居高临下,在凛冽山风中看向山脚,只能看到敏捷伸展而上的火光。
“崔夫人。”阿殷拱手为礼。
阿殷点头,“铜瓦山的舆图已经画好了,殿下依上回所走的路,也叫人备了登山的绳索铁钩,不必担忧。”
这头阿殷带人安设了薛姬,因有定王的号令,便安排两名得力的侍卫看管,不准旁人靠近。
这头阿殷吁了口气,恰好腹中空荡,同冯远道一起将那香喷喷的兔肉吃了。
不过半晌,铜瓦山下便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随山风模糊送至颠峰。全部铜瓦山都被这动静所轰动,示警的钟声响彻山野,虽夜风送到远处。
薛姬的掌心竟自出了层细细的汗,心中越是慌乱,便越感觉定王那眼神威压迫人,直要刺入内心深处窥测藏着的奥妙普通。她本来安稳如水的心神一旦起了波澜,便开端众多,就连指尖都颤抖了,强自平埋头神,指上的力道不免重了,拨都弦上掺杂铮然之音,与此委宛乐曲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