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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是畏首畏尾,不敢去争夺想要的,那么重活一世,又有甚么意义?
那几个府邸侍卫被临阳郡主呵叱着成心出门,陶靖总不能脱手打了郡主,愤怒之下,将几个侍卫都揍趴下了,总算镇住了临阳郡主,没去轰动定王。这般闹腾之下,天然没甚么睡意,半睁着眼睛躺倒凌晨,就听临阳郡主出府去了,传闻是要请姜善亲身拟折枪弹劾陶靖,奏他无礼鲁莽,鄙视皇家威仪,不配官居三品如此。
趁着这空暇,定王便将当时缉捕突摩的战况说了一遍,说此人如何狡猾凶恶,他府上的两个妙手都几乎命丧他手。永初帝听罢,肝火未歇,“突摩藏身都城两年而未被发觉,必是有人藏匿,他既然是在姜家的宴席现身,必得深查!你说拿住他的是冯远道?”
阿殷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却瞧着定王,微浅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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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体尝过期,不知此中夸姣,以是能够轻言放下。
好半天,定王不知是想到了甚么,俄然将手臂收得更紧,手掌按在她背心,,安抚似的,熨帖暖和。
像是被埋葬的灰烬中亮起了一丝火星,借着柔暖东风而复苏,蠢蠢欲动的似要重燃火苗。
这两天酝酿下来,现在这事儿一出,这结果倒真是不错。
郡主府里总以郡主之命为尊,陶靖虽已官居三品,到底威势不敷。
那是最痛苦不堪的回想,这十数年中,经常袭上心间,令他肺腑绞痛。
阿殷不甚确信,但是被他箍在怀里,她又腰肋负伤,倒是难以摆脱。
永初帝不免更觉亏欠,又道:“捉获突摩,天然不止此二人之功,定王府高低同心,都该重赏。朕一应算在你头上,由你再行犒赏。”
明显定王是以戏言的语气说出,阿殷那一瞬,却自心底涌出打动。
“当时微臣不过草芥之人,郡主以微臣双亲和襁褓中后代的性命威胁,先妻为保孩子性命,自请降为妾室,劝微臣忍辱,以亲人道命为重。”陶靖声音降落了很多,双拳也垂垂握了起来,“微臣虽知威武不能屈,但是双亲年龄已高,后代尚且幼弱,微臣只恨无能……”他声音稍顿,死死的扣住了殿上金砖。
“冯远道已是五品典军,从西洲剿匪到此次捉获突摩,他都功绩不小,父皇可酌情加官。陶殷虽是女流,却极忠心,突摩的狼牙棒威猛非常,便是她斩下了突摩右手,废他兵器。如何封赏,还请父皇决计。”
十数年的光阴,毕竟未能焐热这个男人。
“哦?”永初帝稍有兴趣的往前倾过身子,“寿安说是驸马行事无状,失礼冲犯,她才在大怒之下杀了驸马。此话当真?”
实在她请命前去,所但愿的,只是在扳倒姜家的事情中多立些功绩,届时永初帝即便要清理临阳郡主,有这些功绩垫着,陶靖也能有分辩洗清的底气。她没想到的是这功绩竟然能够给她换来官位,更没想到的是,定王送她这官位,竟然是在为今后的事做铺垫!
永初帝沉吟半晌,道:“驸马说要喊出些甚么,他可喊了?”
“微臣照实陈述,所瞥见的就只是这些。当时除了公主府的侍卫,另有四周酒客,皇上可召人再问。”陶靖跪得笔挺,不添油加醋,也未测度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