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凰台地形极佳,不但承载着各种传说故事,更因视野开阔,是极好的观景之处。
不远处已经有侍卫赶来,阿殷敏捷出招戍守,只觉他们的每一步都慢得像是走了一年,让她艰巨的支撑愈发冗长。
直至上回清宁宫的端五之宴,定王当着王公家臣的面拒了永初帝的赐婚,那是她身为相府令媛头一回当众受挫,脸面尽失。
嘉德公主这回前去,便是得永初帝允准,住在这别苑中。
暑气覆盖全部都城,宫里的嘉德公主耐不住这闷热烦躁,特地求了永初帝,允她出宫散心。
鼻端是血的味道,定王胸前亦是溽热的血迹,抱着她难以跃回那方石头,便扑向中间的草丛。重伤之下,他的脚没站稳,抱着阿殷一个趔趄便滚入草丛中。
十把剑织成了锋锐的网,疾风般在定王身周来回,稍有迟滞偏差,便是血光之灾。
高阳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挑眉道:“或许他一时为情所困,失了分寸。不过出身家世天所必定,正妃或是侧妃,也是皇上裁夺、礼部规劝。有些妄图,还是尽早收了,不然惹怒圣上,得不偿失。”她目中缓缓腾起挑衅,语含调侃——
“不要命了!”定王语含孔殷,体力不支,将阿殷压在身下。
嘉德公主本来就喜好阿殷的脾气,现在定王和阿殷又已定了婚期,她内心便更多一份靠近,打趣道:“说得像你不撒娇似的。实在你看不见也无妨,能闻声就成。那天动静闹得不小,你可不晓得当时父皇有多活力,都快将那桌案拍碎了,换成太子或是永安王兄,恐怕当场就得吓得承诺。谁晓得定王兄那么硬气,还敢请父皇收回成命,陶司马呀,定王兄待你可真好。”
凤凰岭是京外的避暑胜地,固然路程悠远,却叫很多王公贵族趋之若鹜,争相在四周买宅置地,修建消暑的别苑。永初帝当年还是王爷时,也曾在此处建过别苑,厥后他即位为帝,这别苑便更加着意润色扩建,巍峨都丽,沿着东侧的山势蜿蜒而上,佛堂小院、凉亭华屋俱备。
阿殷转头,便对上她冷僻的目光。
鲜血混着打落的牙齿飞溅而出,阿殷的刀锋滑过对方膝盖,完整阻断他的腾挪。
“甚么事?”阿殷的品级比嘉德公主带的侍卫头领都高,当即扒开世人出来,瞧见嘉德公主无恙,稍稍松了口气。
“认命吧,就算劝定王拒了统统婚事,你还是不能当正妃。”
死士?
一个“救”字尚未喊出口,忽觉人影一闪,被人拉住胳膊,旋即撞在熟谙的胸膛。
阿殷和定王的婚事并未受那流言影响,停止得稳稳铛铛。礼部原拟将婚期定在来年三月春暖之时,定王却明显等不得那么久,跟礼部尚书费了番口舌,将婚期定在本年腊月,算算也就只剩半年风景。
模糊的说话声传畴昔,高妘回身见了是嘉德公主,忙要施礼,待看清公主中间玉身含笑的阿殷时,不由愣住。
阿殷决定不跟她计算,乃至感觉风趣,因穿戴官服,便拱手道:“多谢提示。”
“不是我!”
“确切如此。”阿殷点头。
阿殷被潭中溅起的水花浇了满脸浑身,要再捉回那人已绝无但愿,想点着水面飞身归去,却觉脚下绵软,失了机会堕入水中,当即心中大惊——她可不会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