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低头揉弄鞋袜,心机却飞速转着。这香气似曾了解,是在那里嗅到过?凤凰岭四周有很多高门贵戚的别居,这些人中很多人坚信佛教,常会焚檀香礼佛,别的另有几座寺庙,更是整天焚香,只是气味与别处无异,不像这股檀香这般……
“明智?”定王冷嗤,“若我选第二条呢?”
定王他当真不爱惜陶殷的死活,要用蛮力去救?
代王竟自一笑,“从西洲到都城再到灵州,我的图谋安插,你还不清楚?天下之大,又不是全都归你那老子管,怎就没有我容身之处。”
定王带人飘出院中,内里屋舍虚掩,灯火透明。
而后便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阿殷跟着一脚踩下去,发觉有冰冷的水干劲鞋子漫入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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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能够!
独眼男人嘲笑,左臂的铁钩一挥,便只拿目光震慑阿殷,如同虎狼俯视野兔。
她心中烦恼之极,此时却没法发作,只在黑沉沉的密道中紧盯着那人后背,悄悄发誓今后必然要百倍偿还。幸亏这密道虽暗沉无光,没了布袋,到底便利很多,碰到折转处,阿殷便偷着往中间壁上抹点香粉,倒也无人发觉。
阿殷自知其意,哂笑一声,道:“中间是怕我耍把戏?这四周都是中间的人,我能有多大本领,在这里自寻死路?”仿佛读懂了那独眼目光中的疑问,她淡然续道:“中间以我兄长威胁我,天然还想以我威胁定王殿下。既然是威胁买卖,天然有符合二者好处,妥当措置的体例,我孤身前来只是为换回兄长性命,至于前面如何,信赖定王殿下能妥当措置,我又何必惊骇?”
倘若她的猜想失实,这寺里信众颇多,来往的善男信女庞大,更因有东襄高僧,引了很多异域男女来进香,实在太合适代王谋事了!他能在永初帝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事情,也可见其心机,远比她所知的更加深沉。
阿殷既然故意要深切虎穴,此时自不会白费工夫惹毛对方,叹了口气走下巨石,道:“走吧。”
定王心中惊出骇浪,面上还是半点不显。
他“嗯”了声,命人往宫中去递信,没再逗留半晌,带了两人随行,悄悄往一处宅院而去。
直至一个时候后,崎岖水道才算走完,阿殷重新被套上布袋,七弯八折,总算踏上干爽之地。
阿殷不知怎的眼眶微酸,稍稍矮身免得被陶秉兰瞥见,等他走得垂垂靠近常荀,阿殷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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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在敌手,却似全然不顾身周伤害,笃定她会被定王救回似的,这淡然平静令独眼男都觉对劲外。
“女人倒很聪明。”独眼男重将阿殷打量两眼,回身去了。
冷峻的端倪间立时浮起怒意,定王拔剑在手,冷声道:“若我不承诺呢。”
――利诱威胁,句句都戳着定王的关键。
如此推断之间,时候渐渐淌过,除了晚间有人送饭,便再也无人路面。
阿殷遂将端倪微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