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谁会找她?莫非是隋丽华?
此时的都城已是龙潭虎穴,定王天然不会放阿殷归去,便带着徐奇、陶靖、彭春等人北上,与高元靖等人同业。
她不是遭罪放逐了吗,如何会在此处?这深夜中,她打扮划一单独拜访,又是何意?
常荀诧然昂首。
姜玉嬛也不客气,跟从阿殷入内,请阿殷将主子屏退。
“姜……”隋丽华很想问她这个原该放逐的人怎会在此处,到底忍住了。她回京后特地留意探听过跟阿殷有关的事情,晓得姜家被查,阿殷在此中的感化不小。况她之前跟姜玉嬛来往时,就晓得姜玉嬛不喜阿殷,两人见面总闹不镇静,经抄家之过后,更会恨之入骨。如许现成的助手送到跟前……隋丽华踌躇筹划的事,顷刻有了端倪。
“一心为父皇办事?”定王嗤笑,“他是太子的人。”
姜玉嬛似也发觉了动静,本来正坐在池边喂鱼,昂首见是熟人,也自怔忪。
姜玉嬛抬眉打量着她,淡声道:“过往旧人,何必再见。”
客岁姜家倾塌,女眷放逐的事情隋丽华天然清楚,现在在鄯州刺史府中见着她,隋丽华大感不测。
阿殷打量着姜玉嬛,瞧出她似有话说,便道声“请”,带着她往屋中走去。
隋丽华却不筹算老是打哑谜——被禁足府中的时候,她就晓得隋夫性命令禁足是为顾忌陶殷,心中愈发挟恨。自西洲遇见,定王更是时候保护陶殷,恐怕她这个表妹再去冲犯那位侧妃似的,令隋丽华愈发不快。只是同业的人多,陶殷的技艺又比她好,想要做些手脚泄恨,委实过于艰巨。隋丽华不忿已久,何如没胆量也没本领直接出售,现在碰到比他更恨阿殷的姜玉嬛,天然不筹算错过这绝好的帮手。
隋丽华不好密查这个,想着机遇可贵,当即便摸索起来——
姜玉嬛挑眉打量着隋丽华,“我一介罪女,如何抨击?”
*
“看来隋女人筹划此事,已有好久?”
反倒是姜玉嬛神态安静,跨步出院,端方见礼道:“罪女姜玉嬛,叩见王妃。”
隋丽华闻言甚喜,当即告别拜别——这个时候,她愈发光荣当时跟从高元靖北上的决定。高元靖此人当然没甚么特别之处,跟他同业的那位略通岐黄之术的田御史倒挺成心机,若不是他念着隋彦的面子帮她网罗,那些平常打仗不到的东西,恐怕她费尽尽力也一定能找到。
好半晌,还是姜玉嬛先站了起来,“隋女人,你如何来了此处?”
“这些天可真是偶合,前两天赋在西洲遇见定王侧妃,没想到本日又遇见了姜女人。对了,这位定王侧妃也是熟人,姜女人可知她是谁?”
了解多年,定王向来令行制止,极少有过这般态度。他如此慎重其事,必是关乎态度原则之事,如此要紧的时候,又关乎皇后和太子,莫非是为党争?
她瞧着姜玉嬛那愈发冷酷的态度,笑了笑,“为何不见,莫非是担忧见了面,要给她行大礼吗?我虽不知姜女人现在为安在此,不过想来也是意难平。你是没见到,现在的定王侧妃有多风景,身份职位不必说了,但是擒获那徐煜的功绩,就被人吹上了天。哼,不过是捡个便宜罢了,只消撞上运道,谁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