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煜一本端庄:“杨大蜜斯久居深闺,况曾自言打从幼时便长年卧床不起,四书五经六艺上的成绩向来名不见经传。正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貌,以你的茶艺看来,恐怕别的方面也不过尔尔。现在距花朝会不敷旬日,你竟说想要夺魁?呵呵,还是莫要谈笑啦。”
南褚之浑家人皆知,湘王爷墨祈煜乃先帝老来得子,由当今圣上一手扶养长大。虽生了一副好样貌,倒是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都城里真正的大户人家,也无人想把女儿嫁与一个无甚实权的闲散王爷。
“徒弟领进门,修行在小我。你先将这些根本研习通透再说。”
“第一课,便请王爷教我辨识各种茶叶吧。”
墨祈煜小扣着折扇,指着那布了吵嘴残棋的棋盘:“看模样早已晓得我要来,棋局都已备好了。”
墨祈煜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将那木架拎过来,将茶叶悉数倒在了墙角。随即从寄绪手中接过厚厚的一摞书卷,丢进已空的书娄。
“好啊。”
次日朝晨,还是公子打扮的杨鸢洛便呈现在了湘王府的后院,还背了一个书木架,内里盛满了分歧种类茶叶。
墨祈煜却恍若毫无发觉,不为所动。
“好。”杨鸢洛简短吐出一个字,当真背起架子,回身就走。
对峙半晌,杨鸢洛捏了捏拳:“我看完这些便能再来找你?”
广陵歌舞胭脂韵,题字美人红袖招。
“女人,有客。”身边丫环进门前小声提示,便自发给她拉上了门退下 。
这回换杨鸢洛愣了一愣,面上出现喜色与寒气,一双眸子有刹时几欲喷火。
芙蓉台下水袖长招,羽衣凌尘,锦衣舞女那轻纱半掩的斑斓脸庞若隐若现,娇妍之姿仿佛霓虹,舞动当中如同九天仙女临世,引得看台上一阵阵不息的喝采。
“就算有了璞玉,也要看匠者是否有令其成器的本领。”
杨鸢洛羽睫垂下,沉默半晌,终是昂首直视:“拜师。”
一局棋罢,弄玉梳额角香汗寥落:“王爷当真短长,玉梳这一局还是一步险胜。不过算起来,黑子先行,此局该当平局。”
墨祈煜再度确认了一遍书篓的重量,估摸着没有十天半月,应是读不完的。这才一本端庄的点点头:“嗯。”
红袖招的头牌舞 妓弄玉梳,传闻令媛难买一笑。而面劈面前一身霜色长袍丰神玉朗的墨祈煜,倒是笑意盈满了眉梢眼角。
“好狂的口气……”墨祈煜一呛,差点未能咽不下口中的茶水:“你究竟在甚么?”
“太峻厉!不过严师出高徒嘛!嘿嘿嘿……”
“不了……”墨祈煜行至门口的脚步顿了顿,转而又回顾:“想不到女人在台上舞得忘世之境时,还能留意到我是何时到来,佩服。”
“那如此说来,王爷风骚俶傥天人之姿,却至今无侣孤身,老是没有合适的名家闺秀入主妃位,真要论起来,不也是个笑话?”
弄玉梳美眸微微一闪,笑而不答。
杨鸢洛非常痛快:“一言为定!”
看着渐行渐远的薄弱背影,寄绪忍不住咳了一声:“主子啊,你的确太……”
“胜便是胜,无需过谦。”墨祈煜起家笑道:“你有甚么要求,差小我跟我说一声便好。”
望着杨鸢洛神采庞大神采难喻的脸,墨祈煜明知故问:“不知兄台所为何来?”
茶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