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二人只悄悄心道:果然一败家子,好好一铺子给整成这般残相儿,该死连祖业都要变卖了去!
“您倒是利落的来!趁早不如赶巧,现儿个便换契画押,您二位且跟着我去祖宅拿契纸,银票现给!”齐进一脸镇静地点头道。
铺子里各式炊具倒是齐备,挂墙上一溜排儿划一的很。灶台也是有的,周边儿已被熏黑,铁锅已是老旧,悄悄一敲,澄黄的锈粉纷繁往下溜儿。两张老桌子,几柄长木凳,用手悄悄一拂,灰毛寸厚。
这个叫齐进的小伙子一屁股腚儿坐在尽是灰尘的长蹬上,翘个二郎腿,斜歪着嘴,扔上了几个白眼儿,便持续嗤笑道:“嗤....没银子还蹦达个劲儿,也不嫌臊得慌!总之了,我齐进现儿个可把丑话儿搁前头,要么七百两,一文钱不能少了去!要么您二人给趁早清算了铺盖滚回故乡罢!哼!”
“爷还就是不让你们走了!爷且瞧上一瞧,你二人倒是能奈我如何,哼!”齐进挥动着胳膊睁着牛眼斥吓道。
“这......齐小爷,肯否稍等一个时候,咱二人出门没带银钱,现而个便回堆栈取拿。而后直接给您送去您家老宅,于您老宅处画押换契,您看......”若隐为莫非。
边摒着吸气往外吐灰,边双手挥动着赶尘,二人只觉喘不过气儿来。
“那......那您可想拿小爷我如何着?这铺头您不买便不买,小爷我还逼迫您不成?逛逛走!甭再在小爷我跟前闲逛!”齐进一脸不甘地让出条道,鼻孔直吐着气儿。
“哦?”齐停顿开一只眼斜望着,似有猎奇之色。
若隐似是未有被惊吓住,只拉开小安,将小安紧护在身后。
若隐悄悄捏了捏小安的手,只道放心便罢。
“噗......呸......”还未跨进这铺子,若隐二人便被一阵飞扑而来的尘灰呛个满鼻。
小安终是耐忍不住,从若隐身后猛地蹦出来便跳脚怒骂道:“这又怎地?您但是不信赖我们?还要一起跟着?既是不信,何必承诺这买卖?晋阳铺子多的是,不差您这一家,大不了咱再渐渐寻了去,您还是找其他买家吧!”
齐进这较着了心虚的那几分调调,可未逃得过若隐的眼神儿。
“哎哟,这价儿你们还嫌弃?我齐进最是公道不过了,不信呐,您二位且去问问那些邻里街坊!得!爱买不买,人家但是挤着队儿要呢!”
若隐只微微一笑,悠悠缓缓道:“您便是往细里头想上一想,咱兄弟二人只一从本土而来的生客,若非有别人相指导,今儿个我们能够此般轻易寻上您家老宅?连您这到底为何卖祖业乃至祖宅,我们亦是晓得了去。且我们行迹可不止自个儿晓得,指导之人亦是在候着我们佳音。这万一,一个好歹了去,齐家小爷您自是脱不了这干系。可左证的,大有人在!呵呵......”
“吉不吉利小爷我但是没啥兴趣的来!一口价儿,一千两!既是整买整算,您就甭跟小爷我计算那点儿零头,忒没意义了去!”齐进伸出个十字指道,似是决计终下。
“哼!你爱咋说咋说,我齐进可不是吓大的!这周遭百里,谁不晓得只要我齐进吓人的份儿!得!爷没这耐烦跟你这儿假嘻虚哈地耗时候,惹急了爷谁也不吝!今儿个不把这银钱取出来,咱谁都甭想好过!”齐进吼着嗓子狠拍了几下门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