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没你体味。”陶小祝干活专得细心，“也尽数听你说那周安良如何如何混账了。放心我见很多，瞧着不错，灵巧懂事，和顺贤淑。她娘不是常在街北卖豆腐，你也常去的，没听你说过她的不是。如许瞧下来，坏是不坏，不知你为的甚么伤这和蔼。”
“另有些脑筋。”陶小祝压下刻刀，剜出玉泥。
“你对周家体味几分？”苏一按手在桌面儿上。
周大娘看苏太公怏怏，低嗓儿劝他，“您别上火，我四下留意着，有好的，我给一一说。”
她看向朱老儿，“劳烦朱爷爷再跑一趟儿，叫我爷爷尽管吃喝睡稳住了，别做那傻事儿。家里的房契地契不在周放心手里，在我这儿呢。他们兼并民宅欺辱白叟，我定要叫他们吃官司！撵了他们出去都是便宜的！”
晨雾轻浮，染着湿凉之气。夜色尚退得不洁净，透着些冥蓝。
“我便是皇上，也不能不准世人观点皆与我一样，瞧你是想多了。”苏一缓声辩白，“那周放心是真中意你，你装聋作哑罢了。既感觉她好，娶了又有甚么不成以？今后渐渐体味她的好处，受用的但是你呢。况师父日日催你，恰好也堵了他的口。”
“甚好，劳你跑这一趟儿。”苏一推了那点心不要，“你还带归去，生受不起。三五日吃点你家米粥青菜，也要正堂来还。若吃了这个，你们扒了我的皮也尝不起。这番我是穷得不见一扣儿，不必为我操心。”
陶小祝嘲笑，“咸安王爷是你家的，还是你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
“如何了？”苏一蹙了蹙眉，抽出衣衿下掖的帕子擦手，畴昔高几上给朱老儿倒茶，“朱爷爷您吃杯茶，坐下渐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