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黄金缕 > 55.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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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良被她骂得气结, 手掐腰哼哼, 倒是周放心伸长了脖子, “道是没娘养没爹教的, 瞧瞧做出来的都是甚么事儿?恶妻一样,不想想自个儿为个甚么嫁不出去。这是太公的家, 哪轮到你做主?凡是有人要你, 这家早跟你一厘干系也没有了。太公应下的事,偏你从中作梗,违逆不孝,闹得一家子不得安生。不过是借住几日,你发的甚么狗疯。”

这位爷瞧着贵气,却又不倨傲,一起上走着与她说话,哪哪都好。他问起昨晚的事情,她也不顾忌地说了,又问他,“我真如爷爷嘴里说的那般,粗蛮吝啬么?”

他意想细问,听到身后有人扣了刀鞘,噔地一声响,念起时候不对。因此也不问了,上了手去拉她,牵了与他们一道儿走,“既无家可归,跟我们走。”

那声音带着空旷辽远之意在她耳朵弹开,苏一醒了神,要抬手擦口水,先问一句:“你与我说话?”问罢自发此番模样过没出息,忙又跟一句,“是了。”

“不必。”苏一抽脱手来摆动,刚好被他塞进了手里,便也只好抱着了。她内心生暖,更加感觉他是好人。

“你那宅子里院子很多,随便找一间把她歇一歇,有甚么不便?都是老熟人,没有见死不救的事理。”小白给他斟酒。

周大娘还要再劝,苏太公出声儿,“要走便让她走,教出这么个孙女,是我的无能。吝啬刻薄不说,还违逆不孝!放眼全部镰刀湾,哪家的女人敢跟她亲祖父这么杠着来?听话还来不及,没有跳脚唱反调的!算我惯坏的,这回就让她出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返来!”

迷迷蒙蒙中有人戳她肩窝,她便仰开端来叫师哥,问:“开铺子了么?”看清时,却不是他师哥陶小祝。师哥没生得这么好,粉面朱唇,一对桃花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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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挠额,“还是不费事了吧……”

要走也该辞了客人,她问那女孩子,“韩总管王府里去了罢?”

他坐下吃口酒,搓了搓手开端干脆,全部氛围又不一样了。他问苏一,“说说吧,如何无家可归了?”

韩肃昂首看向他,“甚么时候的老熟人?”

周大娘看苏一和苏太公闹开了,心下又不忍,忙上来拉苏一,“可别闹了,这大早晨你往那里去?黑灯瞎火不说,天儿也是要上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不平安。恐遇着好人或冻出了病,又要遭罪。”

“您且放心,出去我便不返来了!”苏一还是犟嘴,自往东偏屋里去。到了那边儿,原觉得该腾出间房来给她住着,却不成想,她要与周大娘同挤一间,而周放心早把周安良腾出来那间占了。她又在内心骂了百八十遍不要脸,把周放心的衣裳鞋袜尽数抱到院子里摔在地上。

女孩子点头,“这一日歇息,在家呢。”

苏太公仍在气头上,摆手进东屋,“她那技艺和脾气,能吃甚么亏?让她走,谁也不准去找。如许儿的性子,不压一压,谁敢娶她?”

苏太公大觉颜面扫地,怒斥苏一, “你还当我是你爷爷不当?”

前头说了,苏一这辈子没甚么听不得的,偏就听不得这没爹娘的话。她也懒得再动嘴皮子,二话不说冲畴昔抽周放心大嘴巴子,一个比一个响。打得正得劲被苏太公拉了返来,又好一通怒斥。他家苏一性子野,惯常就爱动粗,偶然他便悔怨,小的时候不该拉着她练把式,好好毁了一女人家。嫁不出去,满镰刀湾招人笑话。她这粗蛮劲,连他这个做爷爷的也看不下去。他又想不通,借住几日算不得大事儿,到时还还返来,不过给周安良充个面子,她如何就这么不依不饶?闹得邻里乡亲不敦睦,忒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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