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头侍卫韩肃生得一张冰脸,刀削的眉峰,眸子起寒。他瞧了瞧苏一,但问了句,“借道的?”
苏一哀哀,抄个小道儿莫不是被当贼了?她当下解释:“只是借道的,大人饶这一遭!”
苏一脆笑,拐入巷子。镰刀湾房舍麋集,院落间的巷子堪堪够一小我行走。小白跟在她背面,小着步子。但过到巷子中间,苏一忽停下步子。他也停下来,伸头往前瞧了瞧。只见苏一左前开着一扇窗,里头淡淡收回些光来,打在劈面人家砖墙上。再谛听,可听得屋浑家说话。细分出三人的声音,一个妇人,并男女各一小的。
也许是感觉闷了,小白忽而开口说话,吓了苏一一跳。他说:“你一个女人家如何在金银铺做学徒?抛头露面不说,学艺的岂能轻易?女人家都是伸手不担四两重的,在家做些织锦针线岂不轻松称手?”
天上挂了一弯下弦皎月,刻在西半空,惨惨地洒着白光。
红衣侍卫不听她言语,抬了上去,解了绳网,捆上双手,二话不说扣去王府。直进角门见了带头侍卫韩肃,才算干休。
苏一不晓得这小侍卫问这些做甚么,却也不敢驳他面子,说一句,“不在了,当时太小,再多也不记得了。”说完就岔了话,“今晚幸亏你们漂亮,要不这条小命也没了。王府不比平常处所,是我走错了道儿,给你们添了费事。”
“是了。”苏一忙着应,“民女是南大街陶家金银铺做学徒的,今儿铺子歇得晚,想抄个道儿早些回家。不知王府外头设了暗坑捕人,撞了个曲解。民女一不是贼,二无其他所图,只是过路的。大人饶小人这一遭,再不敢靠近王府半步的……”
苏一粗心猜获得他问的甚么,遂回,“民女没爹没娘,是爷爷带大的。他怕我受人欺负吃了亏,从小便压着练些把式。练的都是些防身的拳脚,对于平常小毛贼使得,如果赶上您如许的练家子,三脚猫也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