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另有旁人?”韩肃冷着面儿出声,又问了遍,“王爷与你说了甚么没有?”
苏一夹了块豆腐,“青菜小豆腐凶险甚么……”
“哦……”苏一回声儿,“转头我见着王爷帮他问问。”
说着便说到现在,她也不晓得周家如何样了,只晓得周安良被州学除了名,没了生员的身份。说到前几日周放心到铺子上找她,求她上王府求个情。她说:“这事儿本就是她们丧知己,占了我家宅子不敷,还撵了我爷爷。这会儿却也有脸返来求我,我是好说话的人么?便除开我与他周家的仇怨,那周安良的脾气,也不是能仕进。倘或他得了一官半职,另有下头老百姓日子过么?”
“那还怪人捕么?”苏一接话就说。
苏一低下头来,忽而想到了甚么,王府为甚么在巷道里设暗坑,朝中又有甚么示下。现在这几件事串起来,怕那秘册也是个噱头,专门就是要捕人的。那一晚她要去王府上找王爷,成果瞧见王府侍卫又捕了一小我,约莫阿谁就是她这师兄了。
苏太公瞧向她,忽而也明白了甚么。他“啪”一下搁下筷子,站起家来两回踱了两步,又坐下,指着桌子上的青菜小豆腐,说:“真凶险!”
苏一把筷尖儿咬在嘴里想了一下,又拿出来,“倒不是甚么身份的题目,只是那些人实在不能入我的眼。也不要多好的,结壮能过日子就成。天然,模样也要过得去才好。不然日日里脸对脸,内心难受不?将来再生出个丑娃娃,那要哭盲眼的。”
苏一清了清嗓子,“韩总管,您多大了?”
这般想着,又想起小白的名字,自顾笑出声。笑一气拉上被子,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苏太公摆手,“我暮年跑江湖的时候,收过几个门徒。门徒又收了门徒,这会儿算起来,不就是你的师兄么?他们这会儿还没返乡种田去,仍在江湖上飘着。也不知那里透出的风儿来,说王府上有这么本秘册。人都想得这本秘册,先时有人上王府去偷,都没到手。前几日你师兄畴昔,也叫抓了。”
这事儿提及来就多了,苏一从速着把碗里的饭吃完了,端坐直了身子把那一日的事遴选些出大抵讲了一遍。苏太公听完却并不信,大手一挥,“你哄我呢!”
“你说甚么?”苏太公瞧向她。
苏太公哼哼喘了两口气,“王府帮我们出头那会儿还觉挺好,端的是彼苍大老爷。厥后你在王府惹了一身伤返来,眼下你师兄又折里头了。看来,那王府真与咱家八字犯冲。也不知你师兄还出得来出不来,你师伯明儿还得来找我。”
韩肃还是面无他色,“我二十五。”
“二十四了,如何不老?”韩肃道:“身边儿也没人管着,老迈不小了还单着。早些时候大庆殿里那位还几次三番要与他指婚,都叫他拒了,今后也不管他了。”
苏太公又拾起筷子,“还不是王爷帮我们出过甚,他当我们能求个情。我就跟他说了,咱家跟王府早没干系了,他偏不信。说我们一日不帮着捞出你师兄来,他就日日上咱家来候着。”
絮干脆叨地说了,总归都是闲话。王爷问么,她就说一些。实在她如许的贩子小民女,身上能有甚么了不得的事儿。小时候院里玩泥巴林子里捕蝉,大了在铺子里学技术打杂,再多的事儿也没有了。要不是遇着周家这一家人,日子倒还是平平且温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