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头也不抬地反唇相讥:“这另有个更煞风景的瘸腿将军,不也被你独占了吗?”*
身边床榻已空,帘外天光暗淡,屋内湿凉,被窝里却被烘的枯燥暖和。他动了动腿,碰到了放在腿边热乎乎的小汤婆子。
紧接着,才闻声打在屋檐上的精密雨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躯体的热度透过冰冷衾枕垂垂将他包抄,傅深嫌这个姿式箍得慌,总想活脱手脚,却莫名被重新安好下来的夜色和暖意催的睡意昏沉。该酸疼的处所还是酸疼,知觉却仿佛被隔在了一层温存的樊篱以外。
严宵寒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我去拿药,你先沉着一下。这么大手劲……我今后还如何得寸进尺?”
傅深抬手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狗屁的得寸进尺,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隔着柔嫩的绸缎,仿佛有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唇上,轻的像个错觉。
“大人,侯爷。”沈遗策向两人拱拱手,没忍住问,“这是……?”
他抵在严宵寒的颈窝里,沉沉地睡了畴昔。
“部属恰是为此而来,”沈遗策道,“又死了一名金吾卫。明天半夜死在城东翠金阁,今早有人来报官。这案子轰动了天子,陛命令您尽快回京,此案已全权移交给飞龙卫。”
傅深睡的不沉,阴天下雨,骨头缝里都泛着酸疼,他三番两次被疼醒,感受严宵寒的行动,迷含混糊地“嗯?”了一声。
严宵寒被他扯的微微后仰,只得再躺归去。他抖开被子,把傅深罩起来,强势地侵入了他的被窝。傅深大抵是真的不复苏,竟然没翻脸,只是在他肩膀上轻推一把:“干甚么?”
沈大夫木然地心想:“我仿佛有点多余。”
严宵寒一手揽肩一手抄腿,猝不及防地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傅深突然悬空,吓了一跳,随后被严宵寒放在腿上,一件外衫兜头罩了下来。
“犯懒,不想动,”傅深老气横秋地叹道,“人哪,不平老不可啊。”
沈遗策受命来为傅深看诊、顺道传达同僚们对严大人的思念之情时,这对贤伉俪正在山庄的院子里热火朝六合……腌咸鸭蛋。
沈遗策忙道:“岂敢,岂敢。”
傅深懒懒地拨了下帘子,表示本身已经醒了。
公然还是太心急了。他按捺下沸腾的心境,闭了闭眼,心想, 今晚情难自禁的次数有点多。
“腿疼不疼?”身边人慵慵倦倦地揽着他的腰,刚醒过来,嗓音里带着一点缠绵低柔的鼻音,“内里下雨了。”
后颈上的手刹时发作出能掐死人的力道。
傅深安然笑道:“一点小爱好,让沈先生见笑了。”
去他娘的柳下惠!明天就应当把这混账当场办了!
但此时傅深背靠床头,微微仰着头, 浑身的气势都收敛起来, 像某种被顺了毛、懒洋洋的野兽, 一只手乃至还勾着严宵寒的脖子。
卧房的窗户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才仿佛闻声了一声轻飘嘶哑、近似呻’吟的闷哼。
严宵寒说:“我对侯爷,当然是一心一意的。”
傅深终究认识到那里不对了。两人一躺一卧,搂搂抱抱,如何看如何透着一股过后味儿——他还是惨遭蹂/躏的那一个!
钦察使大人到底是被那里的狐狸精勾了魂,如何连小我影都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