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谁也不欠谁的,”严宵寒道,“哪怕你我是伉俪,哪怕你是皇后的兄长,我们也不能以此绑架你,出了甚么事都要哭着等你去救。”
傅深面无神采,侧脸在黑夜里如同一尊冷峻坚固的石像,可严宵寒总感觉他有种莫名的脆弱易碎之感,正要开口安抚,傅深却先他一步出声,将他的一番安慰堵回了胃里:“多谢你照顾她。”
“行吧,非要给本身找不痛快,我成全你。”
傅深一个头冤成两个大, 正要回嘴, 严宵寒俄然从背后上前, 抢先道:“俞将军谈笑了。现在战事未平, 中原不决,为人臣者, 自当殚精竭虑,为国分忧。岂可耽于后代私交,忘怀忠君爱国之本分?”
棠梨镇外便是巍巍高山,滚滚长河,夜风送来平淡花香,头顶银河灿烂,两骑并辔徐行,广宽苍穹之下,这一年来的各种分离驰驱,相思之苦,都如同河水奔腾远去,只剩下大浪淘沙过后,未曾移转的盘石之心。
傅凌嫁入齐王府,还是当年傅深做主给她挑的婚事。他本觉得齐王本性暖和,待人以诚,会是桩完竣婚事,谁料世事无常,一朝国破家亡,现在看来,倒是无异于将mm亲手推动了火坑。
石头上平坦的处统统限,两个大男人并肩而坐不免挤挤挨挨,傅深一手搂着严宵寒,制止他掉下去,蹙眉道:“早晨风凉,坐一会儿就得了,别感冒了。”
早晨严宵寒与北燕军几位将领一道用饭,世民气照不宣地忽视了他新朝监军使的身份,只当他做傅深的家眷,一顿饭竟也可贵和谐。吃完这顿粗陋的拂尘宴后,傅深按平时风俗,要去营地各处巡查。此事本来该由一名副将伴随,可今晚北燕军的各位却都好似修了杜口禅。严宵寒见状,晓得这是世人给他面子,因而自发地答允下来:“既如此,我陪将军走一趟吧。”
合着你们两个背着人关在屋子里那么久, 是在筹议如何清算旧江山, 救万民于水火当中?真是失敬。
两人连撩带闹, 腻腻歪歪,沐浴洗了半个多时候, 傅深被严宵寒用心使坏, 甩了一身水, 实在没法,也换了一身衣服。待清算伏贴后出门,又在院里遇见路子此地的俞乔亭。
如此一来,谁也不会不见机地非要在这时跑到两人中间横插一杠,北燕军之前所未有的连合分歧,给这对久别相逢的薄命鸳鸯腾出了一段无人打搅的靠近光阴。
“没人逼我,是我本身要来找你的,我已经等了七年,不想再等着谁的眷顾了。”严宵寒垂首吻了一下他的鬓角,“敬渊,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拖累,以是别跟我生分——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活力了。”
严宵寒干脆隧道:“你这个做兄长的没照顾好mm,该罚;我虚长你两岁,你曾亲口叫过我‘哥哥’,这一年来我忙于筹建新朝,未曾北上寻你。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也该罚?”
他承诺过傅凌的事,一件都没做到。
“将军,你得承认,你没有三头六臂,也不是神仙,总有照顾不到的处所。”严宵寒屈指在他鬓边悄悄蹭了一下:“如果天下事都能以你一人之力做成,还要我们这些饭桶做甚么?”
严宵寒:“……诚恳点,说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