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潋滟, 波纹粼粼, 他的端倪沾了水, 表面更加清楚清楚, 乌黑长□□浮在身侧, 暴露水面的肩颈锁骨上缀着几枚落红斑斑的吻痕, 那一笑更是灼眼似的动听,连满目青山秀水都为之失容,直令傅深垂眸敛眉,感受再这么看下去,他就要按不住本身点烽火的手了。
“嗯,”严宵寒道,“都城事情后,飞龙卫和大部分禁军、小半京营都跟着太上皇西狩。你也看到了。我在新朝固然勉强能说的上话,与树大根深的江南世家比起来还是太浅,部下可用的人太少,这么下去总不是体例。”
随元泰帝西狩的满是北衙禁军和京营的精锐。禁军是严宵寒的亲信,京营是皇族的亲信,这两拨人马构成的天复军,才是长治帝和将来新朝真正能够依托的亲军。
“嗯?”
傅深坐到床边,挨个儿翻开靴子上的铁扣,道:“我估计也是,他们如何说?”
“此地虽好,终非吾乡,”傅深懒洋洋隧道,“你那‘完竣’能够先放一放,等光复了都城再感慨不迟。”
唯有长治帝像是早有预感,下旨册封严宵寒充当首任天复军使,将天复军归为天子亲军,又命他不必还朝,当场北上与赵希诚汇合,光复都城。
他的忧思不是没有事理,天意无常尚且非论,长安光复以后,赵希诚要留守此处等候朝廷号令,北燕铁骑却要持续东进,分离几近就迫在眉睫,这时候要道别,无异于从严宵寒身上直接剜一块肉下来。
甚么温泉舒筋活络, 满是鬼扯, 傅深泡完以后不但腿没好, 腰也快废了。他精疲力竭, 远远地躲到池子另一边, 指着心对劲足的祸首祸首道:“别过来。离我远点。”
严宵寒忍俊不由地低头附到他耳边,抬高了声音道:“你的意义是……等回京后,在我们家的池子里也能够这么……唔!”
说来好笑,天复军上到主帅下到浅显将士,仿佛都盘算了主张要抱紧北燕铁骑的大腿。自从洛阳汇合后,天复军就成了北燕军的小尾巴,一方面是两位主帅干系密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天复军大多是京畿出身,对北燕军有着天然的靠近感。
枯燥冰冷的双手被拢进暖和的掌内心,傅深哈腰,用心用冰冷的脸颊在他侧脸上贴了贴:“如何又跑过来了?”
严宵寒却不肯再往下说,买了个关子:“隐士自有奇策。”
两人在山庄里胡天胡地,严宵寒扬言要把欠了一年的份都补返来,只是时候实在有限,傅深好说歹说,割地赔款,许下一大堆不靠谱的承诺,才勉强哄得他先把半年的帐抵消,剩下的留待后京以后再说。
傅深点头笑了,带着满脸“拿你没体例”的无法放纵,被他抓住下巴亲了一口。
八月尾,严宵寒入蜀拜见太上皇,重整禁军与旧京营为天复军的动静传出,金陵朝廷一片哗然。
严宵寒道:“皇上临时不会摆荡,但朝廷中主张媾和的大有人在。特别是江南一派,不肯意穷南边之力扶养北方。这事恐怕另有的吵。”
能够是疼怕了,现在想起来仍感觉心悸,哪怕怀里抱着他这辈子最大的美满,也仍旧会惴惴地回想起孤枕难眠的滋味。
傅深把脚泡进热水里,懒洋洋地嗤道:“嚯,好大的口气,都兵临城下了,还觉得这些人都是来赶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