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信正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朝中有事。”
傅廷信干脆把箱笼扔下不管了,跟傅深一样没正形地坐上书案,低声问:“你对这事如何看?”
严宵寒尚可按捺,走在他身边的年青人已连连点头,低声问:“靖宁侯多么出身,多么功业,家里如何……”
老仆辩白不出官员服色,但他曾在颖国公府当了几十年下人,对“严宵寒”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心中立即“格登”一下,支吾道:“这……我家仆人长途跋涉,身上又有伤,方才已经睡下了。诸位大人,您看……”
肖峋想也不想地辩驳:“那如何行!”
傅深上一次返来还是三个月前。都城没甚么窜改,还是是到处灯炽热烈繁华。随行的北燕军倒是很少到都城来,一际走一际看。他们这些人走在街上太显眼,傅深把肖峋叫过来,道:“先送我回府,然后你带他们出去随便逛逛,花消算在我账上。别嫖别赌别惹事,去吧。”
“白叟家不必惊骇。”他客气地点头请安,提着马缰的那只手惨白肥胖,袍袖滑落,暴露一小截镔铁护腕,“鄙人飞龙卫钦察使严宵寒,奉陛下旨意前来看望靖宁侯,特地请来名医为侯爷看伤,劳烦前去通报。”
傅廷信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怒道:“好好说话!”
傅深立即就猜到了:“中书侍郎金云峰谋反下狱?”
人群中,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策马越众而出,刚好停在屋檐暗影外的亮光中。顷刻间深蓝衣摆上云纹如流水普透明灭,外衫背后银绣天马振翅欲飞,月光与灯光映出一张笑眼薄唇的昳丽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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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被他打的一个前倾,委曲地摸着后脑勺:“我本来就是把它当个传闻随便听的!金云峰是因为被牵进了江浙舟师批示韩元同谋反案才开罪的,他毕竟是中书侍郎,位同宰相,与韩元同一个在外头,一个在朝中,里应外合,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