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戏台子上,演的是一个公侯之家,儿子与父亲小妾有私合暗害死父亲的故事。只因那男艺人演小妾却演得风骚至极,一群人看的是手舞足蹈,冲动的不断要酒要菜,吃得滚瓜肚圆还不舍得分开。
黑脸军官怔了怔,李朝甲士职位很高,方才也是看准了这瘦子一伙人不敢脱手才用心调戏,没成想这伙人也是横惯了的,眼下丢了面子,哪管甚么结果,抄起棍子就打将上来。黑脸军官看他真打,仓猝闪躲,棒子擦着耳根子而下,眼看就要打在黑脸军官的肩膀上。中间的白脸军官抬脚踢向那瘦子的小腹,那瘦子仓猝躲开,手里的棍子偏了一下,擦着那黑脸军官的身子落下。
那黑脸男人终究忍耐不住,右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子的酒杯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暴喝:“够了!”中间的一个面色赤红,眼似铜铃的军官,更是抄起一个盛着满满一碗蛇羹的汤碗,往阿谁顿时就要脱衣赤膊上阵的艺人身上掷去。
坐在他中间的阿谁稍小一些的少年,看起来身量未足,顶多十三四岁,睫毛卷翘,晶晶亮的眼眸微微发紫,现在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大汉扭股糖般的演出,咬着嘴唇,酒涡含笑。时文儿看着他的笑容,竟有些微醺之感。他仓猝移开视野,自嘲的想着:“好久不喝酒,这酒量还真的是差了很多。”
那三个军官骂人骂不过瘦子,人又不如对方的多,本来想气哼哼的走掉,现在却看出对方不敢脱手,胆气大壮,看那瘦子骂的性起,抄起桌子上的一碟子蜜唧,又冲着那瘦子扔了畴昔。那瘦子没想到对方还要持续扔东西砸人,看那满碟子爬动着的粉色的肉乎乎的小东西飞过来,伴跟着“吱吱”的叫声,仓猝躲闪,碟子砸在了中间一个彪形大汉的脑门子上。有小鼠顺着大汉的脖子爬进衣服里,却不想那大汉竟是怕这些小活物的,现现在这么多小鼠在他身上“吱吱”乱叫,吓得他蹦起来抓耳挠腮,扭腰跳脚。
这座酒楼的第一层,是一个集用饭与听戏于一体的大厅。来自各地的杂耍艺人们,能够在这里登台献艺,支出与店家按商定好的比例分红。为了招揽看客,杂耍艺人使出十八般技艺,各显神通。此中最吸引看客的,就是按照坊间传播的最新的高官贵戚的流言流言改编的各种搞笑剧目了。因艺人们把故事的年代和剧情改头换面,被编排的高官们,总不能本身去对号入坐,只能装聋作哑,不去理睬。
时文儿此时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了一壶酒,一盘烧雁鹅,一盘酿豆腐,自斟自饮,津津有味看着面前唱起的大戏。他认得面前这三个军官,都是朱樑王朝的降将,只是不记得名字了。“叛变旧主,也没有见升官发财……”时文儿想着,内心的鄙夷几近将近挂到脸上,听阿谁瘦子骂他们,感觉痛快,不由脸上挂着笑意,只当听曲了。
台上的艺人看台下吵骂起来,情知演不下去,仓猝清算扔了一台子的货币和演出用的家伙什往背景跑,那三个军官不依不饶的喊着:“站住!”黑脸军官想冲畴昔截住他们,被一向坐着的白脸军官一把抓住。黑脸军官眼看着那几个艺人逃入背景,气急废弛的转头,惊见那瘦子一伙骂骂咧咧的举着棒子,已经走到本身身边,兜头一棒,就往黑脸军官脑门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