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屏息凝神,想听听他们在说甚么,却徒劳无功。屋内的二人似不断的在说话,屋外大地一片死寂,可韦幼青只看到屋内二人张嘴说话,却一句话都听不到。
时文儿吃了一惊,道:“本来师兄晓得正妻没死,那为甚么还要另娶?”
薄弱的衣衫没法替孩子抵挡风寒,缩在树上不能转动的韦幼青勉强的支撑着不肯分开,可还是很快就呆不住了。他的眉毛与头发上都落满了雪,小手通红活动了一下将近冻僵的腿脚,悄无声气的下地,顺着原路,哆颤抖嗦的跑出丛林,这才感觉身材和缓了一些,不由自主的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眼泪一起涌了出来。
韦幼青撇撇嘴,他本觉得苏姣娇会和本身大吵一架,却再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垛上,说不出道不出的不舒畅不痛快。
时文儿张口结舌,又“扑哧”笑了起来,道:“是,师兄说的对。原是师弟想当然了。”
韦幼青很乖的点点头,内心却盘算了另一番主张。此时现在,站在吴孔阳院子前面的一片厚厚的雪地上的韦幼青,就是禁止不住本身的猎奇心,一心想来找出太湖上失落的那些“打渔人”,究竟去了那里,为甚么要偷偷的进入太湖。
时文儿见他如许,不免心中有气,本身做这些也是为了无朋山庄好,这岳无朋竟然如许敷衍本身。变色鬼冲时文儿摇点头,拉着时文儿悄无声气的走上船面,这才对时文儿说:“时老弟,你何必非去唤醒一个装睡的人?那岳无朋岂是不晓事的?天气不早了,快些归去睡了吧!”
韦幼青点点头,两人往舱室走去,韦幼青转眼瞥见苏姣娇的舱室亮着灯,又悄声对时文儿说:“爹爹,听阿奴儿说,苏姣娇仿佛每天都去吴哥哥住的丛林里去。”
时文儿内心一动,却正色对韦幼青说:“幼青,她去就去,他们本是同亲,在这他乡见面,靠近些也是天然,她如果能留在这里,那才更好。苏姣娇只是个不幸的小女人,只要她不再缠着我们,我们也不要对她有甚么敌意。”
时文儿说这番话时,想到的倒是吴正卿的楚人丁音里,掺杂着的广州口音。
天却突然冷了下来,北风“呜哭泣咽”的开端吹起来,已经停了的雪再次飘飘洒洒而下,如鹅毛一样的大雪,被凌厉的风刮起,吹在韦幼青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