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公鸭嗓悄悄说:“这孩子肚子内里有虫,如果不管他的话,会死的。”
韦榕低下头,公鸭嗓对双生子笑道:“你们两个老鬼,筹办装到几时?快些给这个孩子除了虫才是端庄!”
韦幼青说:“那让他和我们坐一块行吗?”
老里长的老伴儿到各家各户东找一件褂子,西借一条裤子,南借一双小鞋。只是孩子的头打着结,内里尽是虱子爬来爬去,干脆召了个剃头匠来,一股脑儿的拿剪子剪掉,剃了个秃瓢。烧热水来连脑袋带脸带身子,换了三四盆水,才总算把这个小厮洗洁净。
韦幼青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许治病,他见惯的是时佳儿给人把脉,然后还要喝很多的苦药才气把病治好,他喜好给人看病,也喜好那些暗香的药草,可本性慵懒不喜读书,今见两人手一指就能把病治好,想如许岂不是很费事?
公鸭嗓也懒得解释,他见韦榕的面色黄锈,却不作声,道:“怎的你肚子里这么多虫子,不疼吗?”
八个孩子被安排在驿馆里,四个孩子一间房。公鸭嗓却又跑了过来,笑道:“还是我们老兄弟住在一起舒畅。”这里没有外人,公鸭嗓也就没再捏嗓子说话,别人倒还罢了,韦榕脸上暴露惊奇的神采。
老里长感喟说:“他爹娘早就没了,这孩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本年年景不可,各家各户谁不足粮养他?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迟早是个死啊!”
两人商讨完,韦幼青走到刘华冬面前,指了指那跟着的孩子,说:“官长,我们能带着他一起走吗?我让我爹爹一起算钱给你。”
老里长说:“军爷,我们村庄里,有几户人家,做甚谋生,小老儿一清二楚,军爷拿住的那些妖婆,小人见都没见过。想这伙人不敢拐本村孩子,她们也不晓得这个孩子是个孤儿。”
廖参军笑道:“早就出去了,都已经收押进牢了,怎的刘将军现在才返来?”他小声说,“那允王府的时先生,到这里来张望了好多次了。”
这里离容州城并不远,天方才擦黑的时分,世人在马车里就能瞥见容州城的灰色城墙了。
刘华冬如有所思,道:“你哥哥?辰王李承宇?”
刘华冬“呵呵”笑起来,暗中撇了撇嘴,话里有话的说:“我当然晓得啊,这岭南谁不晓得雷州时家的时先生呢?那但是允王爷身边最得宠的人。”
刘华冬不再多言,取出一贯钱递给老里长,说:“白叟家,多有打搅了!这是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