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戏台子上,演的是一个公侯之家,儿子与父亲小妾有私合暗害死父亲的故事。只因那男艺人演小妾却演得风骚至极,一群人看的是手舞足蹈,冲动的不断要酒要菜,吃得滚瓜肚圆还不舍得分开。
那三个军官骂人骂不过瘦子,人又不如对方的多,本来想气哼哼的走掉,现在却看出对方不敢脱手,胆气大壮,看那瘦子骂的性起,抄起桌子上的一碟子蜜唧,又冲着那瘦子扔了畴昔。那瘦子没想到对方还要持续扔东西砸人,看那满碟子爬动着的粉色的肉乎乎的小东西飞过来,伴跟着“吱吱”的叫声,仓猝躲闪,碟子砸在了中间一个彪形大汉的脑门子上。有小鼠顺着大汉的脖子爬进衣服里,却不想那大汉竟是怕这些小活物的,现现在这么多小鼠在他身上“吱吱”乱叫,吓得他蹦起来抓耳挠腮,扭腰跳脚。
未曾想那瘦子是个走江湖的豪杰,底子不买军官的帐。一时恼羞成怒,破口痛骂。别看瘦子人显得笨拙了些,口齿倒是聪明的很,转眼之间就把三个军官的祖宗十八代一起问候了个遍。只是这瘦子多少顾忌对方的军官身份,只是站在原地骂骂咧咧,张牙舞爪,虽本身这一方人数很多,却不敢真的和这三个军官脱手。
时文儿此时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了一壶酒,一盘烧雁鹅,一盘酿豆腐,自斟自饮,津津有味看着面前唱起的大戏。他认得面前这三个军官,都是朱樑王朝的降将,只是不记得名字了。“叛变旧主,也没有见升官发财……”时文儿想着,内心的鄙夷几近将近挂到脸上,听阿谁瘦子骂他们,感觉痛快,不由脸上挂着笑意,只当听曲了。
那黑脸男人终究忍耐不住,右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子的酒杯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暴喝:“够了!”中间的一个面色赤红,眼似铜铃的军官,更是抄起一个盛着满满一碗蛇羹的汤碗,往阿谁顿时就要脱衣赤膊上阵的艺人身上掷去。
那艺人副本身扯开本身前胸的衣服,暴露大红抹胸,与演出儿子的艺人身贴身,脸贴脸,屁股前面不知塞进了甚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很夸大的把裙子垫了起来。那艺人如扭股糖普通,贴在那演儿子的艺人身上。屁股扭得更似风摆杨柳,鄙人面看客的尖叫声里,更加暴露风骚之态,伸出舌头,去舔面前艺人放在胯间的手指。
那男人“啊”的一声惨叫,脑袋上被砸开了花,血水异化着羹汤,流了他浑身满脸。一段一段的蛇肉挂在他的耳朵上鼻子上,固然他气得横眉冷对,可这么鼻眼倾斜外加满脸的红的绿的,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好笑。砸人的军官本来看到砸错了人,内心有些惭愧,可这些军官都是霸道惯了的,本来就不会报歉,现在看到这个瘦子的模样又是如此风趣,三人竟哈哈大笑起来。
在离他两排桌子开外,是两个看起来像兄弟的锦衣公子,发黑又富强,俱都梳到头顶,皆用羊脂玉冠牢固。两人都长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清澈透亮,好像湖水。二人皆清爽超脱,风采翩翩。只是稍长阿谁,鼻尖如鹰钩,透出一丝恶毒狠辣之色。
黑脸军官怔了怔,李朝甲士职位很高,方才也是看准了这瘦子一伙人不敢脱手才用心调戏,没成想这伙人也是横惯了的,眼下丢了面子,哪管甚么结果,抄起棍子就打将上来。黑脸军官看他真打,仓猝闪躲,棒子擦着耳根子而下,眼看就要打在黑脸军官的肩膀上。中间的白脸军官抬脚踢向那瘦子的小腹,那瘦子仓猝躲开,手里的棍子偏了一下,擦着那黑脸军官的身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