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破天点头道:“我但是个费事的人,恐怕生来必定交不了朋友?”
刀月痕恍然大悟,本来方才未曾留意,瀑布中段中间光滑岩壁上,开凿一处缺口,供内里的人收支通行。阿谁水牢,便埋没在这处瀑布前面。刀月痕心想:“这处水牢如此古怪,不知都关着甚么人?纪县官府封闭西侧山岳,本来是为此。”
刀月痕细心看这处瀑布,除了瀑布上面悬空架着的一座木楼,并无其他修建,心道:“莫非说那座木楼便是水牢么?”如何细想也觉不像。
刀月痕猛地抓住童破天肩膀道:“你如许将我蒙在鼓里,甚么都不跟我说,算甚么兄弟?要叫我下山,也要给我说个明白!不然,就不要叫我兄弟!”
童破天转头对刀月痕道:“承蒙兄弟你看得起,交我这个朋友,我内心非常欢畅。不过,我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办,不能陪兄弟你游山玩水了。就此别过,他日定能再见!”接着又道:“兄弟快些下山,莫要在这里逗留,免受连累!”说罢起家欲走。
少女道:“看不出来,你肚子里竟然有些墨水。”
刀月痕远处看着,俄然见底下缺口内里有人影闲逛,偶尔照出几道寒光,定是那些人拿了兵器企图抵当。刀月痕不由替童破天担忧起来,恐怕他被那些人击落瀑布底下。
就听她道:“给我两间连着的房间,此中一间必须是顶头,我怕吵。别的,从速给我备些好吃的,我饿了!”说着跨进堆栈,就要自行上楼去。
刀月痕道:“多少钱一晚?”
刀月痕道:“甚么事?”
那独眼白发老者俄然道:“少主……”
童破天道:“这里叫做‘豺狼亭’,豺狼虽未曾见过,不过豺狼老是有的。要不是我刚才来得巧,你已经成了野狼腹中的午餐!”
岂知她话才说一半,童破天已经同刀月痕朝那条巷子上去了。
刀月痕心中一算,身上赢来的金元差未几刚好剩这个数,想着明日便能向那少年讨回一笔,便拿出十三枚金元,“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道:“这里是十三枚,你收好了!”
说到此处,楼道上走下来两人,恰是那位少女同她的丫环。就听少女语声清脆道:“西山么,都有哪些都雅之处?”
紫衣少年道:“我童破天说过的话,甚么时候不算话过!说吧,你要赔多少?”
刀月痕喜道:“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童破天对那几个胆小的道:“老虎已经被我杀了,没事了!”那几个胆小的看他腰里挂一把刀,身上又溅有斑斑新血,就抢先恐后朝山上跑去,欲要看那老虎死的模样。
到了一座小石桥上,就见前面一人劈面走来,恰是童破天。
刀月痕背着承担,一起疾奔,总算赶上逃命的那一伙人,告说老虎被人打死了。便有人问道:“真的吗?那么大一只大老虎,如何死的?”刀月痕只得道:“被人砍死的。”他也只是想起童破天带了把刀,随口一说,哪知当真被他说中。
希声书院乍逢剧变,弟子们纷繁散去,身上带的都是平时家中寄来的钱。刀月痕却并无这些银钱,出来时两手空空,只得去一户有钱人家,靠着比试琴艺,赢了一些盘费川资。道上省吃俭用,并不敢肆意花度,这一顿午餐虽未吃饱,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