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还敢抵赖,若不是偷的,那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便是这翊坤宫都没有的东西,如何会在你身上!”柔止瞋目圆瞪,一脚踢在无欢的肩上。所幸无欢一向重视着四周的行动,柔止的脚踢下来时她顺势往中间倒去,倒也没有硬受了她那一脚。
无欢吃痛,轻呼一声,她当然晓得那是甚么,那清楚就是齐恒掐的啊!但是她该如何解释?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奴婢,天子会掐到下颚骨?没有鬼才怪了!
宋子衿的题目天然是不能搭腔的,一旦搭腔,必定说甚么错甚么,以是无欢干脆持续低着头作小伏低状。
随即无欢心念一转,道:“回娘娘,着玫瑰膏乃是皇上让奴婢送去贵妃娘娘宫中的,奴婢还没来得及送去,钱公公便来宣旨说娘娘召见。”
话音落,宋子衿倒是愣了,柔止也是面有疑虑。
思及此,无欢愈发感觉前程未卜。
那到时候,可不是掉脑袋能够处理的了。
无欢顿时半边脸颊肿得老高,内心暗自叫苦,公然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就晓得此番进了这翊坤宫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但面上还是假装惊骇万分的模样,将身子深深伏在地上,告饶:“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底子不晓得这玫瑰膏竟然如此贵重,开初她也不过只是感觉这东西用料极好,还叹这皇宫顶用的东西就是不普通,她当年用的玫瑰膏都不如这个好。如若晓得,那她打死也不会收的!现在好了,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子衿的声音很有特性,软绵绵没有骨头似的,用曾经无欢描述她的话那就是“媚到骨头里去了,光听声音我就总感觉我一只手就能掐断她的腰。”每当她一开口,无欢就忍不住想弯下腰捡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想过了这么多年,这宋子衿的声音竟是更加娇媚了,听得人不止是掉鸡皮疙瘩了,而是骨头发软了。
无欢依言,假装怯懦的模样,谨慎翼翼的将头抬起来些,刚触到宋子衿的眼睛就仓猝将头低下,眼中尽是惶恐,把一个怯懦如鼠的宫女形象演的淋漓尽致。
过了好一会,内里才传来宋子衿漫不经心的声音:“出去。”
“不敢?”宋子衿顿了顿,“是真不敢,还是假装不敢?”
宋子衿放动手中的剪刀,胳膊肘撑在暖榻上的矮几上,淡淡的开口:“传闻,薛太医收了你做弟子?”
固然当时无欢把齐商的话当作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是这么多年畴昔,她早已不是当初阿谁没心没肺的大蜜斯,民气庞大她比任何人都看的透辟,宋子衿既然能这么多年还是跟在齐恒身边,还将裴相之女裴栖迟比了下去顺利当上皇后,其手腕可见一斑。
“回娘娘,前两年故乡发了大水,爹娘都死在了那场瘟疫中,就剩奴婢一人了。”齐商还是很靠谱的,不但替她做了户籍证明,连她的家庭背景都做了一份,统统的人名皆是有据可查,以是任凭谁问起来她都是对答如流,也并不心虚。
“呐,你别看她老是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实际上都是哄人的,此民气机可深了。你看这么久以来,太子哥哥身边除了她可有别的女人?并且,我可传闻过,凡是对太子哥哥有歹念的女子,可都被宋子衿给,咔!”齐商说着,翻着白眼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柔止已经奉告她了,前次皇上来这翊坤宫时,路上碰到还是以还多逗留了一阵子的阿谁宫女,阿谁她找了这么久所谓司珍坊的珠玉,竟想不到是面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