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肃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不晓得是不是酒喝多了。
无欢皱眉，摇了点头，她从小贪玩，向来不喜好读书，即便去爹爹的书房也都是被逼无法，当时候常常待在爹爹书房都会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玩，也只要麒麟会乖乖的坐在中间看书，但是书房里那么多书她又向来没翻过几本，又如何会晓得哪些是证据？
“这是天然。”无欢嘲笑，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向来是被奉弱神袛的真谛。更何况这染缸一样的朝堂，各个都是墙头草，没几个是洁净的。
“相爷有苦衷？”落秋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后者舒畅的嗟叹了一声，沉声道，“不过是些琐事，不值一提。”
“话说相爷，落秋不懂朝政，有些猎奇那顾羡之究竟做了甚么，竟会惹得公愤？”落秋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裴肃这话看似不着边沿，但是话里有话，落秋倒是听得清楚——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无欢面红耳赤的从衣柜中出来，有些不大敢直视落秋，方才内里那般狠恶，哪怕无欢闭上眼捂着耳朵都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无欢活了快二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这男男活春宫，即便面皮再厚，也还是忍不住脸红到了脖子根。
孩子？落秋心下迷惑，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如何会，只是这大过年的，您没在家阖家团聚倒是跑到落秋这里来，有点不测罢了。”落秋笑道，“相爷喝酒了？”
“相爷如何来了？”落秋迎上去替他脱下内里的狐裘。
落秋心中有些忐忑，恐怕衣柜里的无欢会忍不住冲出来，若真的如此，那可就费事大了。不过他当然晓得无欢的目标，因而敛了心神笑道：“落秋的妍媸天然不是本身说了算，只要相爷感觉我都雅，那便是都雅的。”
夜里，无欢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脏跳得很快，便是躺在床上都感觉如何翻身如何不舒畅，难受的几近要堵塞。
“童儿，去端一碗醒酒汤来。”落秋叮咛道，那小童还没来得及应，便听裴肃开口，“不消，去，拿点酒过来。”
“你可别小瞧了那老匹夫，论阴狠，老夫都自愧不如。世人皆道戍北将军是为顾羡之所害，可有几人晓得，那满门的血可都是为他宋怀庭而流的，枉那顾羡之聪明一世，竟是被不值一提的宋怀庭当了枪使，呵。”
“但是，落秋倒是听人说，顾羡之是罪有应得。”落秋谨慎翼翼的开口。
无欢当然不会蠢到觉得他问的是落秋与裴相的情事，因而也敛了心神，点头：“我猜的公然没错，我爹的死，与这裴肃当真脱不了干系。”
提及顾羡之，裴肃神采便不大好，嘲笑道：“呵，那小我啊，老是一副自发得是的模样，目中无人。且城府极深，朝中十有八九的大臣都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你说，他该不该死？”裴肃笑得阴狠，鹰隼般的眸子闪着嗜血的狠厉。
“这是天然，宋怀庭必然做梦都想不到，他早已有把柄落在了老夫的手中，想跟老夫斗，还差了些。”
“哦？相爷的意义是，那戍北将军的死，实在是……”
那小童有些踟躇，看了看落秋，见他点头，这才转成分开。
裴肃许是真的醉得不轻，听到落秋这么问也不活力，反倒是越说越多：“莫说戍北将军府，便是顾羡之的死，宋怀庭也是居功至伟呢。若非他用计将顾羡之擒住，哪儿能有那所谓的乖乖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