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起来吧。”凤康向来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端方,何况大丫环是主子的脸面,他也不能因为人家说了几句实话就打王嫂的脸。
“倒是没出甚么事情,不过……”洗墨欲言又止。
“九弟客气了。”宣宝锦笑容和顺似水,“我来到府上便是客,天然要客随主便。”
宣宝锦陪着喝了两杯酒,面有薄红,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轻雾。许是酒劲的干系,她的神情比刚才明快了很多,“我来了这几日,只顾与鸣儿靠近,有一件事,倒是健忘恭喜九弟了。”
凤康先是一愣,而后变了神采,“甚么?!”
凤康有些惊奇,“王嫂会做菜?”
“是。”洗墨面上一喜,“我这就去叮咛他们筹办。”
凤康不明以是,“我甚么事情值得王嫂恭喜的吗?”
袖儿没想到他这么不见机,脸上闪过一丝烦恼,进一步表示道:“王妃唯恐王爷忙得忘了时候,返来用那剩菜剩饭,伤了肠胃。这不让奴婢跟您身边的人探听了时候,亲身下厨做了几样小菜。
“奉告了,我还说王爷能够会晚些时候返来。”洗墨谨慎地瞄着他的神采,“可秦王妃对峙要等……”
洗墨正在王府门前焦心肠走来走去,听到马蹄声精力一振,往前迎了几步,公然瞥见凤康骑马返来了,不由长舒了口气,“王爷,你总算返来了。”
“用过晚膳,与下人们放了灯,便有些累了,被张妈带回房里安息去了。”提起儿子,宣宝锦的眼神愈发温和,如同春日里的两泓清泉。
因为入口苦涩,很少有人喜好这类酒。他却独爱此酒先苦后甘的滋味,畴前每次出宫,都要去买上一坛,带归去细品。厥后封王分府,能喝的酒多了,反倒把它淡忘了。
不晓得是出于记念,还是想要借那酒疗一疗心伤,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宣宝锦聘请入了座。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六样小菜都是他的偏疼,做得非常精美,一看就不是出高傲厨房徒弟之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归去换衣吧。”
凤康惊奇地瞟了他一眼,“你在内里干甚么?莫非府里出甚么事情了吗?”
“是,王妃。”丫环承诺着缓慢地退了出去。
“谢王爷。”袖儿起家,只添酒布菜,不敢再随便插话。
悄悄叹了一口气,便将话题转开去,“鸣儿呢?”
凤康本想回绝,听到“碧蒲酒”三个字,话到嘴边又止住了。碧蒲酒并不是甚么宝贵的酒,不过是都城某个小酒坊酿造的水酒罢了。酒色碧绿,又有蒲苇的涩香,故而得名。
凤康皱了一下眉头,他现在身心怠倦,只想找个温馨的处所好好歇息一下。不过秦王妃是长嫂,又有太后懿旨在身,于公于私,他都应当畴昔问候一声。
虽是责备的话,却没有涓滴峻厉之感,听来如沐东风。
袖儿没有看出他神思不属,在中直接话道:“小世子一向诘问,王爷为甚么不来一起用膳,哭闹了好一会儿。王妃费了一番口舌,才哄他吃了些东西。回房安息的时候,还跟下人们探听王爷去了那里呢。”
凤康有些歉意地看了宣宝锦一眼,“劳王嫂操心了!”
正听得出神,琴声俄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一个年青女子的问话声,“但是雪亲王到了?”声音珠圆玉润,美好温婉,比琴声更加动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