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知秋点了一下头,“从冬元节到现在,你跟我忙活了很多天。遵循我们事前说好的,我分你三成红利。
阿福也顾不上哭了,“娘,咋回事儿啊?我大姐她……她生了?不是另有好些日子呢吗?”
“啥?!”牛婶装不下去了,缓慢地爬起来,瞪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嚷嚷,“这算来算去的,咋成了我们家欠你钱了?”
老牛叔捧首蹲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围观的人震惊之余,莫名镇静。小喇叭村谁不晓得老牛是个惧内怕婆娘的主儿?公绵羊竟然敢打母老虎,明天这出戏可有看头了。
明天卖的菜钱,加上西配房那些还没卖掉的,撤除本金,差未几能赚二两银子。我给你凑个整,算一两。加上你之前存放在我这里的一两半,统共是二两半……”
老牛叔又惊又急,“是啊,孩儿他娘,你别光哭啊,从速说说,阿喜到底咋了?”
“对,对,这事儿我晓得。”老牛叔赶快作证。
将近晌午的时候,杨家庄派人来送信,说是阿喜不留意摔了一跤,直喊肚子疼,没等产婆来到,就早产生下一个男孩儿。
长久的沉寂以后,牛婶公然不负众望,嘴里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嚎,“牛大柱,你这个杀千刀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听到动静,牛家几口人仓猝清算了些东西,赶去看望。出了村庄没多久,牛婶说有一块儿花布忘了拿,非要回家取一趟,让多禄、水杏儿和多寿先走。
“没事。”刘鹏达声音颤抖着,盗汗顺着脑门往下贱淌。
多寿先喘了两口气,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
老牛叔脸儿都青了。“那你打了的事儿咋算?”
“你等会儿。”老牛叔被她搞胡涂了,“这事儿跟阿喜有啥牵涉?啥刚出世的外孙子?”
牛婶听她下了逐客令,顿时急了,“这账咋就算清楚了,我……”
“那阿喜没事儿吧?孩子咋样儿?”老牛叔吃紧地问。
父女两个正束手无策,就见多寿分开人群跑了出去,“爹,娘,阿福,你们都在这儿干啥呢?”
“你们一返来就忙着数落我,容我说话儿了吗?”牛婶跟他对着瞪眼。
“多寿。”老牛叔如同看到了救星,迎上几步,一把抓住儿子,“快奉告我,阿喜出啥事儿了?”
多寿拍了拍他的胳膊,“爹。你放心吧,我大姐没事儿。孩子也挺好,就是小了点儿。”
叶知秋目色陡沉,正要闪身遁藏,就听中间传来刘鹏达焦心的喊声:“知秋姐,谨慎。”随即着左肩一紧,被人推到了一旁。
牛婶用心想让他们焦急,不管他们如何问,就是不肯流露阿喜的环境,只一遍一各处骂他们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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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站稳身形,就听那边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紧接着“扑通”一声,有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扭头望去,就见牛婶保持着撞人的姿式站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惊怒参半。而刘鹏达双手抱着肚子,抬头倒在地上,面上赤色全无,神采非常痛苦。
阿福听她说得绝然。眼圈敏捷泛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老牛叔也是急怒攻心,没过脑筋。这会儿回过神来,悔怨不迭。他这个婆娘向来不肯亏损,跟自家人也一样。当众挨了这一巴掌,只怕会闹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