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龚阳在,闻苏木不好诘问启事,等他走了,才探听道:“高宝,这是如何回事?母亲不是忙于会客吗?怎会离府来了此地?”
“也对,你若在宫里或者皇亲府邸待过,我应当见过你才对。”闻夫人声音朗朗地笑了起来,“姐姐别见怪,我只是猎奇,随口一问。”
“好。”闻夫人利落地应了,便挽着她的手往院里走去。
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叶知秋,“不瞒叶女人,在府中养伤的这些日子,鄙人闲来无事,方才将先前调配的药品做了些改进,正对成老伯的眼盲之症。
等她凝神再看时,一个盛装妇人便高耸地映入视线: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高挑,鹅蛋脸,额头略宽,眉长眼深,鼻梁矗立。不管身形还是面貌,都没有娇柔之感,无处不透着飒飒的豪气。
闻夫人见她不亢不卑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喜好。迈步上前,借扶她起来的行动,拉住她的手细加打量,“眉清目湛,真是个标记的好孩子。”
叶知秋固然不太风俗这个期间的施礼体例,可也不好跟一个长辈握手鞠躬,因而对她道了个万福,“见过闻夫人。”
闻夫人收回视野,对儿子嗔责道:“你腿伤还没全好,就敢骑马乱跑,如果落下甚么病根如何是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般不让为娘费心。”
闻苏木几不成见皱了一下眉头,眼带歉意地看向龚阳,“家母来得冒昧,让龚兄见笑了。”
到了近前,车夫勒马泊车,取下脚凳摆在车门下。车帘一挑,前面的车里先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行动敏捷地下了车,一手高高地打起帘子,一手伸向车门口。
闻苏木略一沉吟,“虽说错过了最好的医治机会,但也不是没有复明的但愿。若叶女人信得过我,我定当竭尽尽力为成老先生医治。”
闻家出了一名太医,家世不俗,身为这家的媳妇身份必定也差不了,天然不会跟村里那些婆子媳妇一样不拘末节,跟在儿子屁股前面闲串门子。
训了他几句,便不再理睬他,再次看向叶知秋,掩了眼中的锐色,笑着问:“这位就是叶女人吧?”
因得了祖孙二人的信赖,闻苏木听着这个乡土气味浓烈的称呼分外亲热,顺势改了口,“成老伯放心,苏木定助你达用心愿。”
他本想跟着叶知秋喊一声“闻公子”,终是说不来那文绉绉的话,因而遵循村里的叫法,以长辈的身份,叫了声“闻家大侄子”。
闻苏木掉队一步,望着她们亲热的背影,忧色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