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周容浚这日上午进了京,直到日落时分从才出宫分开,走出德宏殿后,他伸展了一下繁忙多日的手臂,朝候在宫门一边的俞飞舟道,“走吧,回府。”
这头柳老太太留了柳贞吉下来,问起了现在京中柳府的事。
“谢祖奶奶……”柳贞吉笑得面如桃花。
“派。”
“是前朝之物,吉儿看看喜不喜好。”下人拿来翻开后,柳老太太淡淡道。
柳贞吉一句也没瞒,用她天真天真的脸,和一点谨慎事也瞒不住的夸姣谨慎灵说了父亲又纳了两房美妾,两个哥哥们整天在外游手好闲,糟蹋家中的银子,时不时把娘亲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之类的事,直把柳老太太听得嘴上唉叹连连,都要把手握紧了椅上的凉蒲,才没痛快地笑出声来。
周容浚轻“嗯”了一声。
柳贞吉见她借玉镯秀了下金镯,顺带秀了一下狮王的存在感,柳老太太就拿金冠来回击了,她是想笑,但面上还是微敛了眉,看着那欠都雅的金冠一副不好说话的模样,内心却在想这金冠起码也有一斤多去了,在这个一两银就值当代近两千块钱的周朝,这金冠好歹也有个几十万块,比那才值几万块的玉镯子强了十倍去了,她傻了才不要。
放得久了,就显得用心了,也跟她笨拙无大脑的形象不符。
孔氏当场脸就冷了,但在柳老太太带着笑容的相视下,一旁又有苏氏在,她还是退了下去。
孔氏道,“回老太太的话,此次想住得久一点,十天半月都说不定,要劳您和弟妇妇操心了。”
她大儿那么多的儿子,庶子中比孔氏生的那两个无能的多了去了,且他还年富力壮,有的是大好光阴再生,孔氏那两个没出息的,最好是一辈子都一事无成,才好消她心头之恨。
对着这老太太撒娇,可比对着狮王发嗲轻易多了,柳贞吉就差上前扑到老太君怀里打滚……
俞飞舟没说话,转头看向这时昂首往天瞅的王爷。
看眼她那架式就像要扑上来,柳老太太眼皮不自禁地跳了一下,赶紧笑着道,“好,好,好。”
孔氏见小女儿的手镯还没人看太清就收回了手,又是无法,又是有点想笑,看她还睁着眼睛等她答复,她也没说甚么,只轻颔了下首。
一旁的柳苏氏低了头,看着地下的一点,眼冷了。
当年这蠢丫头醒过来,她还恨得牙痒痒的,但见她这蠢样,这些年也没少给孔氏添费事,柳老太太内心到底还是好受了些。
“此次回家来,住多长光阴啊?”柳老太太的眼睛从五媳妇身上带过,浅笑问着孔氏。
“大嫂哪的话。”柳苏氏见提到她,客气地答了一句。
老太太聪明一世,哪怕再见口蜜腹剑,但也风俗不了跟仇敌不时亲热相拥,欢声笑语。
“文淑当家,我放心,她是个再体贴殷勤不过的人了,你和吉儿有甚么要的,尽管让下人去她那拿就是。”
听到小未婚妻回了渭明,他不由挑了挑眉。
又朝孔氏道,“大嫂有甚么事,尽管朝我说就是。”
周容浚便去东宫与他皇兄请了个安,兄弟俩谈了几句,等周鸿渐听到他把他们父皇的事办好后,不由猎奇道,“那终究父皇是如何定的?”
周容浚拿着马鞭轻打了打手心,稍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