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就是如许骄野蛮气,之前老跑娘家,现在,尽往她这边跑,满都城说她闲话的绝少不了,她如果不倒还好,依她狮王妃的身份能撑姐姐的底气,可如有哪日她倒了,她姐姐如何办?
分她一半床的那人夜夜不歇停,她满脖子的陈迹无处可藏,不拿衣裳掖严实点,她哪有脸出来见人?
她爱好她姐姐赛过太多事情。
她是想不见,削削她姐姐说来就来的锐气……
那酒是极滋补之物,是宫中的珍贡,她爹长年寻欢纵*欲,这冷不丁地一垮下来,怕不是大补之物,都不能填上。
她如果然傻,柳家早就完了。
“他底虚,让大夫带点鹿茸酒去,王爷那,我去说。”
说实在的,柳艏供她吃供她穿,就算是心不正,这么些年算来也没有欠她的,反倒是她欠他哺育之恩……
柳贞吉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终还是没忍住让下人请她姐姐出去。
“王妃娘娘……”见她怔仲,低头看动手中的帕子不语,长殳不忍地叫了她一声,道,“船到桥头天然直,很多事,您就别操心了,上天会自有安排的。”
现下算来,时候也未几了。
中午,长殳来报,说王爷本日中午去了大理寺,就不回府用膳了。
她一个连娘都不见的人,又如何能够见柳家那总不死的老太太。
她不能求到狮王的身上去,也不能从他这边打主张。
“一坛吧,让大夫看着办,也让柳府的大夫过过目,试过药性再说。”柳贞吉踌躇了下,还是减了一坛,另又谨慎补了几句。
“娘娘……”见柳贞吉听到柳家人又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杏雨有些担忧地轻喊了她一声。
长殳声有感喟之味,柳贞吉没见其脸,只闻其声,心下就有些了然他现在心中所想,她垂下头,嘴边扬起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自嘲。
可丫环下人皆装傻充愣当不知情,她姐姐一出去就毫不包涵地揭露究竟本相,她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听到她来,柳贞吉是万般高兴,但心中也是忍不住担扰。
看模样,他们府的小王妃娘娘,还是没法完整放弃她的娘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