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宁弈顿住,反复了一遍,“欢愉?”
“七次……我去过七次……第八次我去的时候……人去屋空。”
天下母亲!
“而她的死祭,厥后我探听到了,就是明天。”
“比及我晓得本相时,我无数次的悔怨,早晓得她在等我,那么不管课业多重,不管兄弟们多不安美意,便是拼着不吃不睡,也要多去她那边几次……但是世上事向来买不来悔怨药,那一年生命里最贵重的光阴,就那么被我华侈了。”
火盆里火垂垂弱了,四周更加阴暗,氛围中有淡淡尘灰气味,黑底金边的宝贵器物沉在无涯的暗影里,看起来和这故事普通的沧桑沉重。
“但是就在我气味奄奄将近死去的那天夜里,皇后的院子里俄然闹鬼,当时都觉得我快死了,只要一个老嬷嬷守在那边,也在打打盹,偶然中瞥见有白影飘过,惊吓大呼,世人惊醒后奔来,却发明我出了一身大汗,却已经离开了伤害。”
宁弈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温软笑意,“闹得几次,皇后不安,便说我八字和她冲犯,将我送到了常贵妃那边,常贵妃是皇后远房族妹,因为是庶出,只做了妾,她当时还没甚么胆量,我便好好长到七岁,直到天盛建国。”
“你……甚么时候再见到她的?”凤知微忍了好久,还是问了出来。
之前的路,以后的路,都如此苦楚酷寒,只要这一段,着色描红,光彩永不减退。
“你很聪明,你就是太聪明……”宁弈摸了摸她的发,一声感喟似有未尽之意,“天盛建国,我当时年纪小,还住在宫中,天盛皇宫在本来大成皇宫旧址之上改建,范围极其浩大,很多处所我也没去过,直到我九岁那年,一次帮大哥捡鹞子,跌伤了腿,世人拿了鹞子吼怒而去,说是为我寻太医去,半晌太医都不来,我痛得短长,滚下山坡,却发明了一处雅居,之前那一片说是废宫都上锁的,平常也不准人畴昔,那天不晓得为甚么,开了门。”
凤知微看着他眼神,不忍问阿谁森冷的结局,红颜薄命,由来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