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目坐在榻上,长长睫毛垂下,暗红火光映着她的脸,眉间有纤细的疼痛神情。
凤知微按在他后心的手,动了动,有一刹时往着他的肩的方向挪动,却终究缓缓抬起,在空中悬了一阵,渐渐收了归去。
那样的眼神她之前未曾见过,也从未想过他会以这般诚心言语相对的一日,她和他自初见起,便陷身相互的局,争斗、猜忌、摸索、躲避、甚么都有,唯独信赖,从未存在。
凤知微翻过窗落入花圃,闻声侍卫已经进了二进院子,直奔这里而来,宁弈却仍然不急不忙在花圃里细心搜刮着甚么,一边快速叮咛凤知微:“把你脸上的易容再画起来。”
那句深埋在心底,一向为之踌躇不定,却又时候盘桓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却突有大片人声惊破雨声和这刻沉寂,脚步踩在雨地里啪嗒作响,刹时便近了这屋。
但是现在他执她的手,殷殷切切,在比来的间隔里,悄悄唤她的名字。
以是她不说话,或许她是怕一开口,便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两人同时扑回床边,行动默契而敏捷――一个飞速的将火盆推入床榻底,一个暗运内力将床上被褥缓慢扯开,又无声无息放倒统统的凳子,放得横七竖八。
“看看这边,在不在!”
有人大声呼喝:
呼卓世子未婚妻凤家蜜斯和楚王殿下,衣衫不整暗室独处,这要被发明,会是如何的轩然大波!
凤知微一惊,霍然翻身而起,一抬手抓起本身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扑到窗边一看,一批侍卫已经涌进前院。
“找到了!”宁弈俄然欢乐低呼,从一棵半枯的植物上采下一枚朱红色的果子,递给凤知微,“吃下去!”
她望着他,一句“如何会!”,便冲要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