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满满的酒俄然递到她面前,赫连铮贼兮兮在她耳边笑,“喂,一杯酒罢了,你不要打动得想哭。”
四周却不见吹打之人,只感觉那节拍忽远忽近,跳脱放纵,一收一放间,似要将人的脉中血都挤出来普通,激得人脉动轰然,一些娇弱的大师蜜斯,不知不觉已经红晕上脸。
披妖红金帛,舞衣带当风,灵蛇髻芙蓉面,双眉环绕如妖,眉心间一点金色波罗花,灼灼如相思。
凤知微转过脸,眼神内晶莹已去,目光温润,含笑看着赫连铮,“感谢。”
凤知微手按桌案,面带谦善浅笑,安静聆听,半边脸沉在宫灯的淡红光影里,无人瞥见她脸上神情。
这才想起凤知微阿谁饱受非议矗立独行的母亲,秋府大蜜斯秋明缨,当年也是驰名帝京的女中人杰,号称文武双绝,诗书琴棋俱佳,只是厥后带兵上阵拜为女帅,武功战绩过分刺眼袒护了华丽文采,倒让人健忘了她也曾轻衣缓带,临亭赋诗。
终换来帝王怀想旧事一番感慨。
他笑着,举杯,遥遥对凤知微一敬。
“这是‘阳关烈’?”天盛帝惊诧,细心倾身看了看,才喃喃道,“战舞能舞成如许?真是奇葩啊……”
“好!”天盛帝忍不住大赞一声,随即发觉失态,从速正正神采,道,“合法战事,该当俭仆用度,不得糜费歌舞,这要传到火线,也太不像话了。”
她抱一柄奇形娇小金色琵琶似的乐器,纤指起铮铮之声,似近似远奇特乐声里,轻浮娇软雨后莲花间,人在花上步姿蹁跹,忽乱得亭亭莲叶翻覆动摇,忽拨得濯濯碧水清波微溅,纤腰柔指,如丝绸般翻来叠去,软至不成思议,诸般行动也就更加妖娆魅惑,明显是端庄飞天之舞,竟也给她跳出几分浓艳来,那浓艳寓于端庄当中,若隐若现,反而比艳舞更动听心魄。
赫连铮看着她的笑容微微怔了一瞬,随即又规复了常日的涣散豪气,胸膛一拍,“小姨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命根子宝贝儿,别说一杯酒,就是你要我不娶别的九个老婆我也认了!”
甚么九个老婆?凤知微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他又绕归去了,白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小姨既然是你的心你的肝,必定会为宝贝侄子的十个老婆操心的,一个都不能少。”
“父皇,娘娘五十整寿,若连歌舞都无,也太委曲娘娘。”二皇子笑道,“何况这女子舞的也是我朝战舞‘阳关烈’啊。”
她晶亮着眼神,想要再喝一杯酒,让那温醇辛辣之味,冲去现在心中高潮澎湃,却摸不到酒杯――酒杯已经被她给做戏掷出。
无人发明她眼中晶亮微闪,水光盈动。
你也曾金殿之上面对挑衅,一杯酒当殿掷出,杯酒尽而篇章出。
凤知微挑挑眉,遥遥对上首一礼,含笑归座,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
座中女子,大家神采娇红,座中男人,大家呼吸紧急。
赫连铮笑而不答,给本身斟酒,只是那杯酒,迟迟搁在唇边,不饮。
“不见女帅久矣,想必风华更胜当年……”
不消问,凤蜜斯一向跟从母亲度日,如此出众才调,定然来自母亲日夜教诲。
红光一闪,夜风徐来,殿前莲花池上,忽有人自一朵巨大莲花上飞舞而起!
“火凤女帅文武双绝,当年便已名闻帝京,凤蜜斯不愧王谢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