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凤夫人淡淡道,“就快结束了。”
凤皓自从那酒杯端起,就已经怔在了那边,此时嘴唇颤抖着,连眼神都变成了惊骇的乌青色,“娘……娘……你要做甚么?这是甚么?”
“斩草不除根,必将为害己身。”天盛帝冷然道,“明缨,这是十多年前你率军追杀大越残军时,对朕说过的话。”
第二个托盘上东西多些,有一颗药丸,另有一套宫装式样女子衣裙。
凤夫人重重一震,终究伏地痛哭。
凤皓扒着铁栏对外张望,不住道:“娘我明天醒来瞥见有人出去,他们问过了是吗?那甚么时候放我们出去?甚么时候放我出去?”
“酒。”凤夫人悄悄的将酒杯递畴昔。
天盛帝怔了怔,想起秋明缨母子三人十几年来的艰苦,心中也动了动,沉吟不语。
“陛下……”凤夫人一个头重重磕在灰尘,“您目光如炬,明缨甚么也说不得,只是容明缨替皓儿再说一句……那孩子甚么都不晓得……除了那血脉,他甚么也不是……金羽卫想必调查过他,他就是浅显人野生大的浅显孩子……他,他甚么都不会做啊陛下……”
他猖獗的嚎叫着,胡乱挥动动手试图推开那可骇的东西,凤夫人躲闪不及,酒液泼出了点,金羽卫赶紧上前接住。
铁牢前的光影那么长久,日头起来或降下,落在墙面上,也不过手指长的光影。
金羽卫松了口气,他看着凤夫人还是笔挺的背影,眼中闪过既佩服又鄙夷的神采,向后退了一步。
凤皓懵懂着醒来,一醒就大呼:“啊,我甚么都不晓得,甚么都不晓得,别杀我别杀我!”眼神惊骇,显见是做了恶梦。
“是来放我的人吗?”凤皓大喜,冲畴昔晃铁门。
她眼神里一片乌黑,看不出任何情感,仿佛全部六合的光,都已经被藏在了她心底,不肯被任何人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