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天在上,今早大王的衣服,是大妃亲身清算的。”
“以我族赖以保存之珍宝,献给尊荣无上大王。”克烈的举止文雅而谦恭,将乌金高举过甚。
马蹄翻飞,溅草拟皮四散,赫连铮的马飞奔到哪个方阵,那方阵便悍然拔刀向天,“嚓嚓”齐响里,十一色刀光如练,一层层翻叠如浪,赫连铮便是那独一登临浪头的弄潮儿,俯瞰潮头,万浪俱在足下。
“我的儿啊……”牡丹花儿带着八彪从下方台席上奔上来,一起连踢带踹的将人赶开,扑上去抱住赫连铮就哭,“你这是如何了,今早还好端端的啊……”
这话说得族长们面面相觑,不由想起前两天赫连铮的违逆神的旨意,悍然自判鞭刑,有人迟游移疑的道:“莫非是天神见怪……”
“今早王从后殿出来时谁陪着?”
赫连铮盯着他,微微弯了弯唇角,道:“克烈兄弟不必多礼,你是我呼卓部最年青的族长,将来兄弟还要多依靠你。”
十二部军现在只剩下十一部,在高岗下一字以方阵排开,各着以金、青、白、赤、蓝、黑、浅灰、深灰、黄、月白、绿十一色皮甲,描述严整,军威如铁,手持一式弯弧长刀,刀尖透着沉厚的乌金之色,在日光下无边无垠铺展开去,一起一落,都眩成光海翻滚,逼得人不敢睁眼。
错愕不安的女奴们被拖了过来,一个个缩在地上颤抖。
“女奴也有服侍!”
赫连铮金袍黑马,银狐大氅飞舞猎猎,一声长笑,自高岗飞奔而下,所经之处,统统人轰然跪下以掌加额。
“先把今早统统服侍过大王的女奴都唤过来!”加德自作主伸开端批示,“严加拷问。”
年青的男人,火红皮袍玄色狐裘,衬得一张差异草原男儿气势的脸更加鲜艳,颀长流波双目笑意盈盈,手中金盘里托着一块雕成飞鹰状的乌金。
赫连铮挟屠灭貔貅族威势而来,身边有蓝熊铁豹两大勇猛部族支撑,震得部族中那些野心勃勃觊觎王位的兄弟们不敢轻举妄动,统统人的公开或私豢权势,都被看管得滴水不漏。
“今早大王能遇见谁?”底下因尔吉氏的贵族们固然被王军当即拦在台下,但是刚才的事都看得清楚,当即有人直着脖子嚷:“他从王庭直接出来,不就是住在一起的身边人嘛!”
“大王!大王!”蓝熊族长等人围在赫连铮身边连声呼喊,有人脚不点地的飞奔入王庭拖出医官和巫医来,这些人满头大汗挤出去,手忙脚乱评脉的评脉扶乩的扶乩占卜的占卜跳神的跳神,忙得个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却对赫连铮的环境完整说不出个以是然,半晌在族长们焦心的催问下,王庭医官才结结巴巴的道:“大王仿佛……仿佛不成了……”
“王身边还能有谁?立妃前后三天,都是大妃侍寝!”
草原男儿们轰然诚服,草原女儿们目光熠熠。
这句话一出,有半晌的温馨,随即便像热油锅溅入凉水,砰一下炸了开来。
赫连铮转头笑命身边女奴:“还不去搀扶达玛阿拉……”
“如何回事?”世人急声问,青鸟白鹿两族族长当即相互使了个眼色,重新安排王军保护,在高台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将赶来密查动静的贵族全数堵在台下。
草原王即位的典礼,不似中原烦琐多礼,十二部军布阵以示军威,十二部族长献礼,达玛将金盆里的酥酪点在新王额头,以示祈求草原年年敷裕,再摆出些神示,然后大师吃喝歌舞玩乐,停止昌大的骑射打猎活动,热烈个三天三夜,也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