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思羽当即转头,凤知微懒懒一笑,“有本领你就去杀,宁弈如果能给你随随便便杀死,他还配拿甚么天下大位?”
嘲笑一声,晋思羽摇点头,“不,不是,你满嘴忠君爱国,开口杜口仁义品德,看起来最正统最忠心的臣子,但是只要真正体味你的人就晓得,你看重的,永久不是别人的皇权和天下,西凉蠢蠢欲动又如何?长宁另怀心机又如何?大越和西凉缔盟又如何?我敢说你明显晓得我们这三地之盟,却底子没有向朝廷通盘报上的筹算,你不报,却擅自参与,你安的是甚么心?”
晋思羽身子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就势歪在她榻外半边,道:“我们现在捆在一起,借半张床总成吧?”
“我不该你的赌约。”
“殿下竟然以身为饵啊。”凤知浅笑起来。
凤知微对那句看重宁弈还是不置可否,盘膝坐在榻上,还是那句漫不经心的“哦?”
“以是你要留住我?剪除宁弈羽翼,为将来的大越去除隐患?”
晋思羽笑而不语,眼神深深,凤知微却不说话,双手捧首躺了下去,望着舱顶,悠悠道:“殿下,你本日费了这很多口舌,绕了这么大弯子,解释了你留下我的启事,又来了这么个赌约,看起来合情公道,实在,你不是在压服我,你只是在压服你本身罢了。”
“殿下说得仿佛天盛已经是我们的,而大越,是你的。”凤知微一声轻笑。
凤知微浅笑,将手一抬,绷直的链子银光夺目,她笑道:“我的武功,和你设想的是不是也不一样?”
不过以他的态度,得出这个结论也再普通不过。
“摄政王独生世子被惊吓,是你的手笔,然后栽赃我的吧?”晋思羽俄然转了话题,唇角笑意微带调侃,“芍药儿,你不过一个天盛使臣,孤身在西凉,你胆量大到勇于搅合进三地之争,你为的是甚么?”
晋思羽站起家,长长的衣袖垂落,逆光成一个苗条的剪影,那么温润的人,侧面看起来竟然也是光鲜朗毅的,他在无知的暗光里回望凤知微的神情,暖和却又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