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垂下眼,缓缓上前一礼,诚心的道:“殿下,当时臣妇又惊又怕,失了方寸,未能及时相救殿下,罪该万死……”
也恰是这句评价,让对儿子们一个都不对劲的老皇可贵的起了顾恤之心,人对于命途多舛的女子总有一份哀怜,他对凤知微优加恩赏,好言安抚,数次为她停止宫宴,并许她随便出入宫禁之权。
凤知微扮演的凤知微,温婉灵巧,标准的大师闺秀,她并不敢过量的呈现在老皇面前,以免他遐想到魏知,但却碍不过天子的体贴,回京不久,进宫倒有好几次。
“那就早点归去歇着。”天盛帝驯良的看着她,道,“后日便是楚王纳妃吉典,朕想着,你还年青,不要总在府里闷着,也该多走动走动,沾点人家的喜气,何况新妇还是你的表妹,你该当去贺一杯酒的。”
“父皇讽刺了。”宁弈半侧身向天盛帝施礼,始终眼角都没瞄凤知微,“儿臣天然不敢记恨顺义大妃。”
宁弈却已经回身,躬身接过天盛帝递来的大红烫金册子,天盛帝笑道:“好歹比及你筹办丧事,叫礼部好好筹办,务必热热烈闹,也好不孤负人家的一番恩典。”
浅笑道:“好。”
“大妃何出此言?”宁弈虚虚一扶,眼神深深,“本王当时只是旧疾小恙,留在那马车里,被冷风吹吹也不至于丢命,还能提神醒脑,您一介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寡居孀妇,带孝不祥之身,孤男寡女暗里独处,确切于礼分歧,弃我而去,再合情公道不过,本王何敢怪你?千万不必赔罪了。”
“陛下。”她昂首于地,轻声道,“臣妇当时正在车中假寐,甚么都不晓得,只瞥见楚王俄然被掷入奴婢马车,马儿吃惊一起疾走,臣妇错愕无伦,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殿下昏倒不醒,臣妇一介弱质女流能做甚么?何况臣妇寡居孀妇,带孝不祥之身,孤男寡女暗里独处,也于礼分歧,无法之下,臣妇只得弃车而去,想着遇见官府再指导他们去救殿下,只是臣妇不识门路,迷了方向,比及臣妇找到官府,那边已有动静说殿下得救,万幸殿下吉人天相,安然无事……臣妇胆小私心,请陛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