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儿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且看早晨,鲁明能不能过这一关吧。”
原觉得病情有所好转了,哪晓得到了早晨,鲁六俄然坐了起来,一开口竟然是别人的声音。
一刀挥下去,寒光闪过,鲁六却“啊”地一声惨叫。
鲁明孔殷地要求:“一九,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都和你说了。你别怪我爹和我不懂事,你可必然要救救他呀。”
我拿起这把屠刀看了一下,三尺来长,锋利得很。
之前只传闻过牛在临死前会流眼泪,这羊如何也会堕泪了?
这只老羊的的确确流着泪冲他下跪。
我举目往上看,见这只老羊的眼睛很奇特,看起来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样。它的咽喉处被利刃豁开,半尺深的刀口几近将近砍断老羊的颈骨,只剩下了一点儿皮肉还连在一起。
鲁明没有涓滴的踌躇:“好,好。”
随后,我们来到了东配房,推开门后,这里满盈着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之气,这股味道钻入鼻腔,直冲脑门儿。饶是我这类见惯了死尸的人,也不由发展了两步。
鲁明吓坏了,让媳妇儿看着父亲,他急仓促去找村庄里的赤脚大夫。
见我返来了,她对我说道:“临时定住他的一魂一魄。”
我低头一看,本来是顾婉儿用摘星铃上的红线系住了鲁六的左手中指。
“嗯,快去快回吧,这里有我们。”
鲁明却踟躇说道:“能行吗,七爷前不久都死了,阿谁张一九,还不晓得他本领如何样呢?”
稍后,我退出了东配房,来到了鲁六的卧房中。
听完了鲁明报告的来龙去脉,我沉默了一会儿。
跟着我们迈步进屋,羊尸渐渐窜改过来,一双灰色的羊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二人看。
我还没等他双膝落地就将他扶了起来:“鲁明,你先别急。”
鲁六神情大震,他做这一行做了一辈子了,甚么时候见过如许的怪事?
鲁明冒死点头:“只要能救我爹,你说甚么就是甚么。”
鲁明听我说得如此慎重,已然有些怕了:“然……然后呢?”
一具白惨惨的老羊被钩子穿透了脑门儿,吊在半空。
我站在门口冷静吟诵了两句超度咒,才迈步走了出来。
我回身对顾婉儿说道:“婉儿,你帮我看着鲁大叔。鲁明,你带我先去羊圈看看。”
鲁明吓得魂儿都没了,找来了邻居大婶看了看。
那大婶瞅了两眼就说了:“这是中邪了,必定是惹上了不洁净的东西了。你呀,从速去张家。”
大婶气得直顿脚:“那也比你甚么都不懂强啊,从速去。”
但是鲁六既然干得屠户这一行,早就练就了心狠手辣的本领,如何会被一只老羊吓住?
“起首,你在你家中堂供上张飞张三爷的神位,燃三柱暗香,然后磕三个头,发誓弃刀不消,今后不准再干屠户这一行。”
见鲁明拜别,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鲁明起家后又说:“我……我熟谙村庄里的冯铁匠,我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