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健说道:“哎呀,可不是嘛,你一说我想起来,你当时候就说我姐夫命里忌水,还说他三年后有一场大劫,是不是?”
我内心有点儿迷惑:不过是一口棺材,吃水这么深吗?
一阳道人在中间悄悄地看着我做的这统统,微微点头。
顾婉儿和一阳道人都笑了。
一阳道人排开世人走到了棺材边,拱手道:“叨教哪位是甘夫人?”
我看出来了,死的此人家资不菲,但是身为他的遗孀,这位甘夫人只闻悲声,不见落泪。
汪健见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是没话找话:“老道,我们俩见过吧,我记得你。”
随后,让大师将棺材抬到了船舱里。
一阳道人站起来,站在船头远眺渡口,伸手一指:“就在那边了!”
糟了,必然是撞上甚么东西了!
俄然,船身猛地一晃,收回了“咚”的一声,我们都感受脚下的地板抖了一下。
这女人身形肥胖,身上的孝服几近快被撑破了,抬手擦眼泪的时候,手指上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船老迈只得唯唯诺诺。
甘夫人不悦地说:“从速的吧,时候都让你迟误了。”
这里说是一个渡口,实在就是几块木板随便搭建起来的,因为长年泡在水里,一些木头生满了霉斑,且腐朽不堪。只怕一阵风吹过来,这里就要塌了。
实在细心一想,这和慈禧身后放进嘴里的那颗定魂珠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固元丹是甚么质料制成的,实在我也不晓得,只晓得这是行规,但也不必到处利用。固元丹的目标,是为了定住死者的肉身,包管其尸身不会产生任何窜改(包含普通的腐臭和不普通的尸变)。
船只还没泊岸,就见那边停靠着一艘矫捷船,船老迈和一个小伴计正在忙着清算。
我倒没有多说甚么,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神采一红:“甚么话,如何会吓……吓着我?”
一阳道人微微一笑:“三年前,我给甘老板算过一卦。”
一阳道人耐烦解释,安抚甘夫人的情感。
我察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细节,皮肤肿胀发白,挤在了一起,眼睛闭紧,嘴巴微张,手指处暴露了长长的青色指甲,浑身湿漉漉的。
“咚”的一声,棺材方才放下,船身就猛地一沉。
顾婉儿冰雪聪明,俄然想到了甚么:“前辈,恐怕这笔买卖不好做吧?您还是说出来吧,免得吓着了这位带路灵官。”
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了,我说道:“道姑是内行人的称呼,甚么都不懂的才这么叫呢,我们叫坤道。”
我仓猝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船老迈走进船舱,说了一声:“各位坐好了,我们顿时就开船了。”
独一普通点的,也只要沈龙了,端坐在船舱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