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点头,说:“不是不信,实是不敢信赖。”
我没有转头,只抬手朝他摇了摇,就一脚踏上了高台第一级门路。少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言不发,仿佛正等着我登顶。
少女撇撇嘴,抬手悄悄撩起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说:“眼下能有甚么事,你那两位火伴不过是醉倒罢了。”
“好酒。”
与此同时,桌上世人一声惊呼,我扭头一看,只见柱子不知何时已然软倒在地,嘴里呼呼朝外冒着热气。
少女看着我,我看着她,她身后的玄色巨蛇又朝前靠近了几分。俄然,猿群喧华声复兴,我借着眼角余光一瞧,只见猿群尽都离席而起,齐齐朝少女行了一礼,随后吼怒着结队往寨外而去。
柱子非常镇静,重新落坐后,朝我们举杯道:“陈传授,大海哥,另有各位弟弟mm,来,我们干了这杯。”
我看着面前一桌子奇奇特怪,各式百般,大多不知是何物的虫子,哪怕非常扑鼻,胃里却仍然难以按捺的翻涌起来,更别提学着大海抄起筷子夹上一条油炸蜈蚣,然后‘喀嚓喀嚓’嚼碎了咽下肚去。
我又一阵无言,只觉这事越说越乱。清楚诡异可骇之极,却生生被少女嘻笑怒骂变成了一场闹剧。
宴席一开,顿时热烈不凡。
如来闻言,忿忿的瞪了那少女一眼,心有不甘转了返来。但见他走到欧阳娜娜身边,略加思考,一把将其扶起,竟直直送到陈拿西身边。
一股浓烈的酒香味顿时充满全部院落,我悄悄一嗅,不由讶然,难不成那搬山猿竟也会喝酒?
蜈蚣,蝎子,黄蜂,毒蛇,蚂蚱,放屁虫......一大桌子满满铛铛,或成虫,或幼虫,或整条整只,或斩段切片,或油炸清蒸,或煲汤焖煮。
一看之下,我越觉这事古怪。若非有先前她差遣巨翻山,唤来行尸摆宴,猿群赴宴,再有药酒惑心,倾刻间放倒身强力壮的大海和柱子。单单瞧少女此时的模样,只怕任谁也只当她不过是个古灵精怪,涉世未深猎奇心实足,脾气不太好的外族少女。
此时夜色如墨,虽有弯月,有火光,但那巨蛇将将好被少女粉饰住,刚巧暴露一双腥红蛇眼。乍一看来,确切吓人。
异变陡生,世人惊起,顿时有人打翻了银杯,有人踢倒了椅子。如来更是一拍桌子,豁然起家,把蹲在一侧的欧阳娜娜护在身后,抬手一指高台上的少女,怒声喝骂,“好个心肠暴虐的女人,叫我等与一群牲口同吃同喝也就罢了。怎的,还想把我等变成与那些怪物普通的东西不成?”
大海点点头,自顾自赞了一句。我看的直皱眉头,也不知他是否还记的当年镇魂城中的阴兵宴,面前的东西瞧着清楚是美酒,是羊腿,但是真正脸孔倒是脓血,是干尸。
说罢,如来拍拍陈拿西的肩膀,眼里有绝决,随即回身返来把瘫软在桌下的柱子拖走。最后,回到我和大海身边,与我一起扶住了大海。
陈拿西躲在高远身后,一手扶着欧阳娜娜,眼睛却怔怔看着如来,微张着嘴,仿佛想要说些甚么,但终是无言。
“陈公子,我晓得你一向都想和娜娜好。现在我把她交给你,庇护好她。”
再瞧柱子,一副冲动万分的模样,起家朝高台上的少女深深哈腰行了一礼,嘴里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我们听不懂的话,最后在少女挥手表示后,才重新落坐,盯着满桌千奇百怪的虫子,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