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驴一听,撒着欢的迈开四蹄飞奔了起来。如来一见,愣在当场,眼都直了。直到我追着小毛驴走了好长一截路,他才在身后大喊小叫了追了上来。
如来也直了直腰,抬手捋了一把胸口上都快淌成河的汗,嘀咕着说:“哎哎,风来了,风来了,快多吹点风就风凉了。”
山风一阵紧似一阵,垂垂的风都不断歇了,直吹得山林间枯叶乱飞,树歪草倒的。头顶的乌云也越渐的大了起来,暴虐辣的太阳就将近被挡住了。
为此,他老爹偶然生闷气,又看他不学无术整天拆台,到处肇事,又送他‘贱骨头’仨字。
“靠,不是吧,这方才被晒成烤肉,顿时又要变落汤鸡了不成?”
甚么鸡毛,鸭毛,烂胶鞋,空酒瓶,破锅烂勺十足都收。至于那头小毛驴,是我和如来在背了十几天的褴褛后,实在受不了了,才硬生生勒着裤腰带花了五十块钱,从一老农手里买来的。
但是呢,我也没甚么可说的,顶多口头对付他几句,趁便催促他走快些。如来哭丧着脸,仿佛死了爹妈普通,不过倒也跟得上我的脚步。
而厥后,如来的身材竟然垂垂的开端发胖,直到十六岁那年,体重就超越一百五。可说来也怪了,他眉心处的阿谁伤疤本来早就好了,可就是一向红十足的,如何都变不回本来的肤色。
毛驴吃痛,惊叫几声,竟然四蹄一阵乱跳,随后原地不动了。如来一见,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抽小毛驴。
而这几年呢,古玩行当也不如何景气,糊口也垂垂的一天不如一天。这不,逼得我拉着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如来,分开糊口了十几年的成都出来收褴褛了。
而我,叫周通,周武郑王的周,通达六合的通。我也不晓得我爹和他爹是如何熟谙的,一个是倒腾文物的二道估客,一个是军中手握实权的团长,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
我没理睬他,思考着要真下雨了,这破处所可没地儿躲雨。我又想着是不是催促如来再走快些,看能不能在前面找到户人家。
至于我嘛,打我记事起,我爹就根基不在家呆,传闻是出远门,专挑山旮旯去收破砖烂瓦去了。当然,也恰是这些破砖烂瓦甚么的,让我的糊口过得还算安闲。
今后,这毛驴就充当了我俩的夫役,走到哪,驼到哪。偶然充公到褴褛,我俩还轮着骑着它走一小段路,权当是歇脚。
我刚想拿话辩驳,俄然一阵闷雷声响起,昂首一看,只见乌云盖顶,豆大的雨滴叭嗒叭嗒的落了下来。
当时如来吓得脸都绿了,哆颤抖嗦往河里跳,想把那小屁孩拉登陆。没想到,贰内心惊骇,一进水也乱了方寸,连呛几口水,也开端往河底沉。
山林间,此起彼伏,无休无止的知了鸣声更增几分烦燥。我撸起袖子抹了把汗,昂首看了看明晃晃挂在天上的太阳,顿时两眼发花,更觉炎热难当。
“哎,停停停。我说如来,这小毛驴跟着咱俩小一个月了吧,你又不是不晓得它的脾气,你越是抽它,它越不走。”
但是,没想到啊,在他十二岁那年,不晓得抽哪门子疯,把他老爹当年用饭立业的家伙什搬出来倒腾,成果不偏不倚在他眉心处留下一个小指头大小滚圆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