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又玩皮了,”上首很有兴趣瞧着的瑾王妃淡笑着看了看怀中的凌小婉,轻拍了拍她小肩膀,打断她,似嗔似笑道:“你堂姐有五年多未曾入京,更未曾再见过你,一时眼熟也是不免,自今儿起,你们姐妹朝夕相对,自又会熟谙靠近了。”
堂中站定后,迎着凌无忧担忧的目光,她微不成察的眼神表示,让其宽解。
瑾王妃安抚似的又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视野落到了凌无忧身上,一副雍容平和状:
好清美水灵的一张脸!
“抬开端来。”瑾王妃声音虽淡淡,可语气中的号令不容质疑。
堂中凌小婉肆无顾忌的挑衅之言,早已传到门外,门外垂手而立的阴雨晴神采安静,清澈的眸子于光照下愈发晶莹澄彻,似不染一丝灰尘,只是微抿的粉唇流露了她此时不悦的表情。
这是明晃晃的打她凌小婉的脸啊!
“哦――”拉长的腔调似将将才恍然,凌无忧莞尔一笑:“我记起来了,我尚记得蒋美人,五蜜斯便是王爷的姬妾蒋美人所出,五蜜斯的眉眼可真真像极了蒋美人,都是普通的美。”
若说这个凌小婉,她另有些印象,不过只这点点印象却并非夸姣。
大人大量,若不谅解定要与个小孩子计算难道为人不耻!凌无忧心内冷哼。
丹平郡主捻帕笑道:“我就知无忧mm是个驯知己宽的,岂能与小婉儿计算,对了,方才五mm提到阿谁会打猎摸鱼的奴婢,提及来,听闻她一起经心护送着无忧mm,我也猎奇的紧,无妨叫她出去,让我们瞧一瞧。”
夫人,自是指原宁王妃规若凝。
甚么样的主便有甚么样的奴,一个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粗蛮奴婢,奉养的主子气强到哪儿?!不过亦是粗鄙不堪之人罢了……
“奴婢阴雨晴给王妃娘娘存候,给郡主,蜜斯们存候。”微垂首,一袭素净杏色长裙的阴雨晴上前,恭恭敬敬跪地行以大礼。
瑾王妃神采一僵,心内嘲笑:阿谁蒋美人,是美,可不也被她早早打发走了,若非生的是女儿,那日便也跟着去了。
这是身为女子无能的事么?!
“母妃……”听出瑾王妃暗指凌无忧因抄家被灰溜溜的撵出京,凌小婉气性顺了些许,可还是不欢畅。
若真同个孩子计算,便失了贵女气度。
不但打猎摸鱼,还一箭射下铁勒王子的乌猎鹰,更在城门号令鼓励百姓,传闻还踹了乌逊森烈屠将军胯下坐骑……
下首的三个怯生生小女人,昂首缓慢的瞅一眼凌小婉,末端垂下小脑袋,将嘴边按捺不住的耻笑藏了起来:都是姬妾所生,谁比谁崇高。
“这位蜜斯是?”凌无忧状似游移,似不知凌小婉身份。
“瞧这奴婢的跪叩之礼,”丹平郡主持锦帕掩嘴角轻笑,素净五官跟着笑意多了些许飞扬,“倒是有模有样,自出京这么多年来,倒是未有所陌生,还是夫人教诲的好啊。”
“阿谁轻贱姬妾与我何干,你乱嚼甚么舌根子,你个百姓……”
凌无忧也不过十四年事,尚未行笄礼,虽经抄家放逐尝尽人间冷暖痛苦,已非往昔天真懵懂天真少女,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小女儿家的情怀,骨子里更具矜贵傲骨,被人当众言腔调侃挑衅,她眉角微挑,眼底里现了冷凝。
“无忧,婉儿年事还小,调皮口无遮拦,它日如有获咎你之处,我定让她与你告罪,本日初初见面,你大人大量,谅解她幼年无知,莫与她计算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