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晴不知的是,“冬苑”除了把门看管的一队带刀侍卫,温美人身边只一个知心侍婢,再别无它人服侍。
趁着她嘴巴开合,花好忙将一勺汤药倒入她口中,几缕浓褐色药汁却随唇动而出。
“王爷,至公子无辜,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愿替至公子受刑……”乔一红了眼急道。
这日,凌无忧以憩息为名打发了杏儿桃儿,阴雨晴悄悄转到屋后,搬来早备好的高杌子,踩着高杌子,脚尖借力,一个纵身,翻跃过墙,跳入一墙之隔的“冬苑”。
“送去了送去了,”郑嬷嬷狠狠盯了乔一一眼忙大声回道,“王妃您今儿一早便有叮咛,不但叮咛厨下给至公子做了长生面,还从私库里挑了几样上好的生辰礼,此中一对儿七彩冰纹琉璃青鸾宝瓶但是人间罕见之物,最是与至公子书房背景相衬,奴婢亲身跟着侍卫们送去的。”
出府办事刚返来的王府亲卫头儿左出恰撞见这一幕,目送着怒冲冲而去的瑾王,转过视野瞧见瑾王妃看向被带走的凌元琨眼底里的不善,贰心一沉,旋即去往刑室,他在,病体未愈的至公子不至被人借机下了狠手。
残破的窗棂在风中闲逛着“吱吱”作响,阴雨晴悄悄窥望,一室寒酸,昏黄潮渍感化的墙皮,屋中只一床榻、一色褪案几,上面摆着不成套的粗糙茶具,案几旁两矮杌子,再别无它物。
瑾王妃大要工夫做得滴水不露,如这等生辰之事她断不会落人丁舌。
“主子……”花好失声痛哭。
她猫着腰,躲进隐避角落,谨慎翼翼环望四周,却见院中杂草丛生,长势正茂,院前并排着几棵桃花树上,粉红桃花压枝头有着几分朝气春不测,空荡荡的院子竟无一个打扫的婢女小厮。
“违逆父命,难堪母亲,这便是他的孝心?”瑾王声音冰冷,“至公子擅闯‘冬苑’杖责二十,身边小厮巧舌鼓励调拨杖责五十,若再犯,严惩不贷!”
“至公子,获咎了。”侍卫上前将黯然无言的凌元琨架起,更拖着满脸悲忿的乔一去了刑室。
而凌元琨复归安静冷酷的神采又令瑾王观之生厌,刚生出的些许惭愧荡然无存,目睹瑾王眸光复归凌厉,瑾王妃适时道:
她――便是温美人。
“再敢多言,刑杖翻倍!”目睹凌元琨垂了视线,如温美人般神采冷酷清冷,心有郁堵的瑾王闷哼一声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