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铁勒,虽疑凶已死,为安抚铁勒王子与求亲使一行,赐婚和亲势在必行,届时,还得操纵凌无忧。
想起凌无忧眉眼凌厉,手持凹扁铜锅往人脑袋上砸的冒死模样,瑾王爷皱了皱眉。
瑾王来时正瞥见跪在外的凌元琨,他却不闻不问,仿若未见般与地上跪着的人擦身而过,朝服一角扫过他脸颊,上面金丝绣纹划的他脸生疼。
毕竟,两邦和亲,不过是联盟需求,对外揭示的一种姿势。
城门守兵与森烈屠及麾下亲随被暗器所伤之事亦已查明,乃江湖上神出鬼没的“沉沙殿”杀手所为,铁勒于城门口众目睽睽下不但纵鹰伤人,更拔刀胁命,乃至民愤澎湃,有杀手刚幸亏场,激愤之下脱手经验,过后更飞刀留书于铁勒一行下榻的官驿以示警告。
肃帝虽恼铁勒王子被伤,但更不快于铁勒一行于大盛京师城门口行凶伤人激起民愤,肃帝尚武,在位期间一扫太宗、高宗韬光养晦哑忍政策,对外几次大范围用兵边关安宁得保三十余年,如本年龄已高心仿佛也软了,以女和亲行联婚之策虽为时政需求,但毫不乐见外族于大盛国土上耀武扬威,于百姓心中形成帝软弱可欺,失了民气。
沉沙殿自高宗期间便已露峥嵘,以血腥杀伐手腕,神出鬼没之姿,阴诡狡猾之谋立于江湖,却无人晓得沉沙殿到底于那边?不知殿主为何人?
透过半开的窗棂,鹅卵石铺就的空中上正跪着一白衣公子,他低着头,右手掩嘴似正咳着,许是咳嗽的短长,双肩轻颤似接受不住那压抑着的闷咳痛苦。
郑嬷嬷挥手,将一众侍婢远远的打发了,她则轻手重脚的将门合上,亲守在外。
见王爷不提那跪着的人,心下生了丝欢乐的瑾王妃眼底里阴暗狠戾之色敛了去,轻启朱唇柔声道:
且思虑周到环环相扣。
又想起凌无忧与阴雨晴相互搀扶依偎神采,瑾王沉吟道:“不急,我见凌无忧对那婢女极其靠近,她刚受了惊吓,再正法她贴身之人,只怕她会不知好歹失了常性。”
瑾王端起桌上茶杯品了口香茗,被津润了的喉咙舒畅了很多,他略侧脸,似有似无的扫一眼窗外。
本日是凌元琨的生辰,入夜,他拿着偌大食盒悄悄去了“冬苑”欲与娘亲温美人用晚膳,却惊见侍卫扼守周到,更闻声娘切身边侍婢花好大哭着求侍卫寻了大夫来,为伤重吐血的温美人看伤。
瑾王妃恨极温美人母子,温美人被瑾王如珠如宝宠在心,更先于她产下瑾王府宗子凌元琨,凌元琨天姿聪慧乃至被肃帝嘉奖过,若非温美人一朝得宠,连带着凌元琨亦被瑾王讨厌,怕是世子封号都会被这贱种抢了去。
处置发,不过三个时候便布好结局,抹去两少年郞的实在身份……不,乃至于城门口便已脱手,是谁有如此本事?
郑嬷嬷见状,更加对劲起来,扫一眼凌元琨那俊美精美五官尽染着惨白病弱之色,牵了牵嘴角,笑得不屑。
凌元琨身边的年青小厮乔一心有焦灼,想拉公子起家又不敢,只得站在风口处以身为他挡风。
堂内,瑾王似有似无的一瞥尽落瑾王妃叶蓉的眼。
阿谁贱种,用心的是吧!
沉沙殿行事亦正亦邪,它视性命为买卖,却又能在天灾年送多量米粮药物助朝庭赈灾,它视律法为无物,却又不沾无辜强大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