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悄悄松了口气,森烈屠神采亦稍霁。
室内灯火透明,却穿不透瑾王妃那暗沉沉的瞳子,她抬了视线,看着面前屏气凝神弓着腰的刘嬷嬷:“去,你亲身去,做的洁净些。”
“我要将他们马踏成泥!抽筋扒皮!碎尸万断!烧骨熬油……啊,轻点……”
并非只他一人,在场的二十余名亲兵战马被伤,欲追人的守城兵和乌逊兵,身上更皆有伤,伤口,又细又长,虽非致命,但伤在要穴,足以吃痛倒地。
一乌逊亲兵入室来禀,铁勒和森烈屠神采一动,铁勒脱口而出:“人抓住了?活着吗?”
曲通嘴角直抽抽,乌黑长须又抖了几抖,转向乌青着脸虎视眈眈立于旁的森烈屠,又瞅瞅停了磨牙,眼巴盼望着他的铁勒,强扯出一抹笑意道:“还好还好,另有的救,臣等这就命人筹办内用外抹之药,保铁勒王子的子孙根不日便会病愈。”
“原想让她入京,风风景光将她嫁了出去过些面子欢愉的日子,岂料这不知深浅的恶劣丫头闯出大祸自个儿断了出息,咳……”瑾王妃悠悠感喟,持帕抹了抹眼角,声音淡淡,“为免她累了亲娘和几个哥儿,我也只好忍痛替已故的宁王爷作回主了。”
在铁勒咬牙切齿发狠声中,站在床榻前的御病院副院正曲通乌黑长须抖了抖,几位太医则颤动手将薄被盖上,遮住了那红肿不堪威风不再的小铁勒。
这直白之语……
“森烈屠,我改了主张……”铁勒暴露白森森的牙,笑得狰狞,“切碎了喂大小飞太便宜他们,我要将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子送给王兄,送泥鸠靡享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这个主张似是极其对劲,铁勒慎重点了点头,“对,就这么定了!”
森烈屠面前不觉呈现阴雨晴那紧抿的粉唇瓣,清凌凌瞳子中不平的目光……他会在泥鸠靡各式玩乐折磨下活过两日吗?会在泥鸠靡身下失了高傲倔强抽泣告饶吗?
当日那小子趁他不备猛踹了他胯下坐骑一脚,向来练习有素的战马吃痛吃惊发疯而去,待森烈屠将战马勒停,细细查抄一番后,果不其然,战马发疯,并非薄强大子戋戋一脚能成事,随他身经百战的战马,屁股后竟鲜明插着一根挂了两青青柳絮的细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