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瀚的技艺被调防的‘武卫’将军丁南一眼相中,旋即收到麾下,此事早有暗线密报给宫中肃帝。
“可一夜之间,爹爹不见了,统统都变了……”
“既是我爹所愿,身为他的女儿我自不会令他绝望,我凌无忧会尽力过好每一日,便是苦中作乐,也总会寻得喜乐之处。”
“是。”福生立时躬身应着。
“陛下仁慈,这两兄弟如果得知陛下的苦心,定该戴德戴德以报君恩。”
谛视着雨墨孤傲而去的背影,阴雨晴凝眉道:
“我模糊记得小时候爹爹总不在家,常常返来也都甲胄在身来去仓促,娘说爹爹很忙,平内哄驱内奸是他作为臣子的任务,娘和兄长们会代爹爹陪我庇护我。厥后爹爹终究不忙了,他抱着我骑大马,给我抓小兔子,还让我踩在他肩头去摘树上熟透的果子,我当时就想,如许多好啊,每天都能瞥见爹爹,爹爹比那些板着脸的夫子们晓得都多,比兄长们骑得更快,箭射得更远,能够亲身教我识文断字,陪我嬉笑玩耍……”
肃帝不置可否,只眯了眯眼,如有所思:“瑾王也是煞费苦心,让凌无忧入京,打量着朕不晓得贰内心的小算计呢。”
“凌无忧,”肃帝心有沉吟,“她的两个兄长还在虎帐?”
生性豁达疏阔……
若非阴雨晴挡了他的刺杀,只怕此时的他早已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此时,拜别的肃帝也正很有兴趣的与内监总管福生议论着本日见到的这几人。
“我娘只奉告我他是这人间最情深的夫君,最心疼后代的慈父,”凌无忧声音透着丝丝暗哑,忆起往昔一家人嫡亲共享的一幕幕,不觉嘴角轻翘,泪中含笑。
阴雨晴暗呼幸运,她模糊猜出老爷身份高贵,未成想竟是当明天子,难怪全部“听松观”不得擅入,雨墨是因安王府的牌子得以入内,她们是因跟着瑾王府的郡主,想必本日的听松旁观似安静,实则被宫中暗戍卫守的尤如铁桶。
自欺欺人!凝睇着松林入迷的雨墨亦听在耳,心内不屑轻哼,可不觉又转念而思,如果父母在天有灵,是否也但愿他过得喜乐,而不是如此心有耿耿被仇恨所累?!
“雨墨,”阴雨晴叫住回身而去之人,语出游移,“浮沉一闲人,敢问是何人?”
雨墨目色一滞,含了痛苦,停顿半晌道:“是家父,我只传闻他生前自称浮沉一闲人。”
“告别,”雨墨向阴雨晴与凌无忧作了个揖礼,回身而去,刚走两步又回过身,眼底里隐着担忧体贴,“既已离京五年,又何必再返来?京中道貌岸然之辈太多,你们也兀自把稳。”
平内哄驱内奸……
但愿后代们记得的尽是喜乐……
“回陛下,凌元浩地点的‘虎威’将军麾下的前锋营遭偷摸出去的北厥奴马队突袭,断后的凌元浩被暗箭射中,虽幸运活命却要养上一段光阴,而凌元瀚同‘武卫’将军丁南同在南境疆场上失落,现在副将徐燃正在尽力搜刮。”
凌无忧喃喃着,似对那长生牌位诉说,又似自言自语:
“他,他就是当今肃帝,我的杀父仇敌!”凌无忧咬牙,一字一句,杏眸含血泣泪,悲忿交集。
阴雨晴惊诧,她身份寒微,从未见过天子真颜,而凌无忧幼时生性活泼好动,宫中朱紫太多,规若凝担忧她偶然冲撞朱紫肇事上身,便成心拘着她,她九岁之进步宫次数寥寥,不记得肃帝及其身边的内监总管福生也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