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我听着伊诗婷一个劲儿咬牙说找到我外婆要如何如何的,内心头也有点犯嘀咕了,我虽说不是阴行的人,但也传闻过鬼域路、何如桥、六道循环,就是说此人死了不过是一世残落罢了,还会有下一世、下下一世,不过这当中也有个前提前提――就是阴人得进循环啊!
一戳不要紧,伊诗婷当时竟然狠狠颤抖了一下,当时就说:“卧槽!这鬼处所!你们这大山里啥风水啊?咋能这么凶的处所!”
我们仨一起说着闲话,不知不觉车子就出了县城,一向往南边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荷叶坪和芦芽山的交界处所了,这个季候这里已经落了很厚的雪,隔着大老远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原始密林几近已经快铺到天涯了,底子看不见头。
“学会点东西没治了是不?阴气个屁!”
留给我们的时候非常有限,满打满算只要七天,听起来长,但加上搜索,仿佛就挺松散了,这但是粗活,犄角旮旯里哪都有能够藏着我外婆,一来一回干啥不要时候?
如许,我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甚么鸟瘴气,老子又听不懂。
你不进循环咋去下一世?
以是我才犯嘀咕,伊诗婷上去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外婆打个魂飞魄散,我外婆的循环路可就断了!
山里冷,但和黑山岭比的确就是热带雨林,我和萍子俩人都是被黑山岭的气候折磨的皮糙肉厚的主儿,进山也不感觉难受,反而一下子安闲了起来,就是不幸的了伊诗婷这从南边来的妹子,脸都冻成了阿姨色,走一截就得停下来喘口气搓搓手,直说这辈子也不来这鸟处所了,这特娘的待几天,上面都得冻得长死喽!归正听得我脑门子上直冒盗汗,心说这女人也是真虎,啥话都说,你就不能拿我当个男人看,略微重视一下自个儿的言辞?
伊诗婷在我脑袋上呼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这是瘴气!是风水恶气!见了这玩意,比见了阴气还操蛋!”
归正,到现在,阴行里的事儿,我学会了一招――起雾了,准没功德儿!
总之,时不我待,我们仨一合计,拎了东西取了车就直奔我说的处所去了。
别说,她们鄂温克族在这方面的本领,我服!
虽说我外婆现在浑浑噩噩,凶得很,但毕竟生前是我外婆,伊诗婷如果断我外婆循环,我特么立马就得抄菜刀和她拼了!让一牲口开车活活碾死还不敷不幸啊?再断循环,天底下都没这么个事理!假定有阎王爷我都敢去实际实际,好好问问他,人的命咋就能这么苦?就算要欺负,也不能逮着一个往死里磕啊!
萍子的感受确切没错,晋西北大山里还真就是啥都有,老虎都他娘的很多!我几近是听着大山里的传说长大的,给我讲这些传说的人就是我外婆。她小时候糊口在管涔山北麓的旧寨,上个世纪60年代闹饥荒的时候,人饿,山里的牲口更饿,没事就下山祸害人,官方都出了顺口溜了,甚么“旧寨的孩子狼窝的羊,旧寨的土狗是干粮”,说的就是当时的惨象。不过乎就是说,旧寨的孩子都是给狼筹办的,常常被叼进狼窝里当作羊啃了,而旧寨的狗,那就是豹子的干粮,因为这边见过豹子的白叟都说,山里的豹子下来的时候,家里的狗是不敢吭声的,直接趴在那就让叼走吃了。再厥后,旧寨的人迁到了县城的村落,野兽才不祸害人了,这管涔山里到底有多少凶悍的牲口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