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这不是死不死的事!”杨锦书真是急了,“在五浊之正法,底子变不成鬼,他是会魂飞魄散的!”
耳畔声音逐步远去,禾棠昏昏沉沉间,回到了杨家后山。
“我早就游离于三界五行以外,说甚么性命……”闵悦君笑了笑,“纵使浊气入侵,我也没甚么好怕的。”
禾棠等三人在沃燋石阵外看不清楚,只感觉天旋地转,杨锦书不得不帮着转轮王一起镇住沃燋石外的壁垒。他手中修罗伞乃冥界法器,现在被转轮王召去,双面修罗自伞上飞出,一左一右飞至半空,一哭一笑吟歌起舞,与平时那令人头疼的苦笑声分歧,这歌声婉转委宛,兼而反响阵阵,竟有安抚之效。
杨知闲烧完了纸钱,看着墓碑道:“大哥,如果你能闻声我的话,改天夜里……带着大嫂一起去梦里见见爹娘,他们很顾虑你。”
“大哥书读得比我好,如果当年插手科考,必然落第拿状元。”杨知闲笑了笑,有几分降落,“可惜大哥你身子弱……”
转轮王却提示道:“可别藐视阿谁地府小吏,他能瞒过地府的耳目在尘寰反叛几十年,又敢养红蛇造厉鬼炼魂,心机之深远在你们之上。”
“我在地府多年,自有我的体例。”
“数学好,天生的!”
“提及来,刘叔借职务之便穿越到尘寰,你们地府莫非就没任务了吗?”禾棠反问,“把统统错误都推到他身上,未免……”
“你这小鬼,倒是会算计。”
闵悦君笑容一苦,却很快豁然。他们师徒间恩仇难说清,就这么告终也是好的。
闵悦君沉默不语。
“织梦。”转轮霸道,“你这小鬼仿佛很合适织梦,能够将人不知不觉地引入梦中。他们被困在五浊之处,非论存亡,都走不出来了。只要在梦中,你们或许能奋力一搏,在天光未散去之前,回到尘寰。”
“对。”
“既是你在用,本王便教你。”转轮王非常风雅,一看中间禾棠无事可做,顿时不满,“小鬼,你不帮手?”
这小子……禾棠笑了笑,很为杨锦书的目光对劲。他看中的弟弟,公然是个聪明人。
他最想救的人,是他的同门,他最亏欠的人,是他的门徒,他这平生浑浑噩噩,做事老是错,本觉得救了闵悦君一命,起码可保他百年安康,成果呢?他门徒一心赴死。到底救是不救,他却茫然了。
“我不信。”
禾棠昂首看去,公然看到头顶的天光在逐步合拢,黑雾再次回旋,很快这里又将规复一片暗中。他实在也不晓得详细要如何做,可既然转轮王说了,他不得不试上一试。
上一次将闵悦君救了,闵悦君却恨他入骨。
“你真的想死?”
“你……”老刘一时找不出说话来描述他,寂然叹道,“你此人,大悲大苦忍得,本是修道奇才,何如心磨难去,执念太深,毕竟……没有成仙的缘分。”
神棍转头,直接问:“你要死了?”
禾棠听了,在内里骂道:“断念眼。”
老刘低笑一声,道:“那你便看着你门徒去死吧。”
“殿下……”杨锦书急道,“闵道长出身孤苦,殿下莫非没一点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