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悦君却没有理他,眼睛一向盯着神棍,换了个称呼:“清蓉……”
他的语气极其安静,虽是疑问,却带着光鲜的冷嘲意味。
闵悦君忍了忍,沉声道:“你最好本身返来,不然我要用锁魂铃了。”
神棍已经不再是他少年时熟谙的模样:清俊的五官、不称身又丢脸的江湖方士袍、装神弄鬼的八卦镜,另有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开朗的笑容不见了,变成警戒与顺从的神采,天生便有的暖意消逝了,浑身披发着阴沉森的暴戾气味。
闵悦君狠狠一掌轰出去,公然带了实足十的力,只是掌心一偏,中间的树倒了两排,神棍却好端端地站在老树前呆若木鸡。
洗净脏污换了洁净衣裳的小少年仍旧干巴巴的,青白的神采也有些吓人,但一双敞亮的眼睛却很惹人谛视。
清蓉将他放在椅子上坐好,伸手握起他的小脚丫拢进怀里,皱着眉道:“你身材还未好,如何到处乱走?受凉了如何办?”
“闵。”少年低低徊答,因为太久不说话,这个字听起来干巴巴的。
闵悦君道:“……是你在逃。”
闵悦君面上一僵,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甚么?”
“哦,姓闵啊……”清蓉歪了歪头,笑着问他,“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杨锦书独一能做的,就是将禾棠的灵魂收在修罗伞里,他反手一合,他与禾棠的灵魂齐齐被锁在修罗伞中,遁藏来自道家法器的伤害。
清蓉又问:“那你姓甚么?”
清蓉踌躇半晌,还是将那小少年捞起来一起背回山上。他当时长得肥胖,背着个半大孩子登山累得气喘吁吁,拂尘都不晓得丢那里去了。
闵悦君跟着锁魂铃一起掠去,将身后异状弃之不顾。翻越两个山头,他终究在杨家后山发明了受锁魂铃影响倒在一株老树下佝偻屈膝的神棍。
“算!算算他们射中劫数是个甚么狗东西,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躲远点!”
闵悦君想开初见的场景,又看着面前梗着脖子和他对峙的人。
这是他不熟谙的清蓉。
闵悦君看他已开端神态不清,立即抬起手,将锁魂铃收回袖子里。
神棍立即改正道:“那是,飞升是你的事,我不与你凑热烈,我去地府摆摊算命去!”
本来胡思乱想的是本身,他如何能希冀禾棠俄然开窍了呢?
乱葬岗:“……”
闵悦君被最后两个字惹怒,恶声恶气道:“你早成了孤魂野鬼,道行连我门下的弟子都不如,还妄图飞升?”
禾棠扯了扯杨锦书的袖子,咬耳朵:“我感觉他俩之间另有大八卦!”
清蓉顶着一头雪返来,翻开帘子便看到小少年光着脚丫背对着门站在桌边,顿时惊奇:“你醒了?”
清蓉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捡到你的那天听了首曲,曲子里有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感觉这句子妙极,叫你悦君好不好?”
杨锦书一脸问号。
杨锦书好想打他,这不是讨打吗……但是鉴于他说得很有事理,杨锦书忍住了,只能把他护在身后,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清蓉哈哈一笑,捏着他的脚丫调戏道:“就是我喜好你的意义呀!”
闵悦君一起追上去,神棍看到他,一闪身又躲开两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