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书方才闪身至施天宁身边,将他和菀娘齐齐丢入修罗伞中,避开了锁魂铃的进犯范围。
神棍感觉此人多数有病,懒得同他废话,扭头便走。
闵悦君听到这话,扭头看向掉在地上的修罗伞,抬手一收,伞便到了他手中。只是这伞戾气太重,与他身上阳气相克,一动手便痛得他五指一松,后退两步,惊奇道:“这么强的鬼气……”
闵悦君脸上的神采垂垂消逝,他悄悄哦了一声,缓缓道:“那也不错。”
但是……太迟了。
晕晕乎乎的禾棠听了半截话,问着:“补脑干吗?”
杨锦书葬在杨家后山,风水绝佳,又有祖宗庇佑,厉鬼们不敢惹,可禾棠只是个没甚么本领的小鬼,被杨锦书每日用香火蜡烛供奉豢养得“白白胖胖”,非常适口,对厉鬼来讲无疑是甘旨珍羞,有些奸滑的恶鬼便撇开闵悦君不管,直奔禾棠而来。
杨锦书:“……闵道长法力高强,扔在内里也是能够的。”
杨锦书美意解释道:“他被百鬼反噬,伤及心神,不知何时才气好起来。”
杨锦书打断他:“他已经死了,灵魂没散,也不过是强撑着。”
闵悦君将锁魂铃支出袖口,拂尘也不见了踪迹,他脸上浅淡的笑容垂垂敛去,眸中透出深沉的悲切来,嗓音也有些嘶哑:“我觉得他死了……魂飞魄散了……”
禾棠怒了:“你在思疑我的智商吗?”
而后,他闭上眼,缓缓向后倒去。
杨锦书吓了一跳,踌躇着走畴昔查探,才发明贰心神受损,昏倒不醒了。
神棍:“……”
纯蓝的灵光沿着扭转的太极图四散开去,四周暗藏的恶鬼只觉罡气冲面,被震出五丈远,痛苦大呼。这是神棍教他的道家法阵,对这些厉鬼最为有效。
神棍张大嘴,不敢信赖本身听到的,指着本身的鼻子反问道:“你怕我?你在逗我吧!闵悦君,你从小怕过甚么人?连山下猎户养的那两条狼狗你都不怕,你会怕我?是我怕了你才对!”
闵悦君咳嗽着将锁魂铃收动手中,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在内心说。
高大的身躯摔在地上,收回沉闷的响声,头上的上清芙蓉冠差点碎掉。
“闵道长?闵悦君……闵……”他唤了好几声,对方都没反应。
神棍头皮一紧:“甚么客人?”
与魂飞魄散比起来,现在如许已经很好了。
杨锦书:“……”说漏嘴了。
杨锦书嘲笑:“不敢。”
施天宁正看闵悦君不爽,把菀娘交给禾棠后,与神棍一前一后抬着仇敌出了门,狠狠往地上一摔,不管他死活,勾肩搭背后回了宅子里。
施天宁嗤笑。
他喊着:“神棍,来帮手!”
他想追上去,却感觉脚下一晃,在原地趔趄一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这两日镇着乱葬岗那群孤魂野鬼耗掉了太多心力,法阵法器连着用,又被清蓉这么一气,心神俱疲,撑到现在还没昏全凭胸中一口气。
闵悦君道:“你们若早奉告我他在那里,我又何至于此?”
他们被锁魂铃齐齐收了归去,困在铃铛里无声地挣扎。
神棍白他一眼,懒得与他辩论,转而看向身后的施天宁:“天宁,帮个忙,把此人渣扔出去。”
禾棠闷在伞里忍不住讽刺:“你残暴你有理咯?”
一进宅子,公然看到神棍盘腿坐在房顶上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