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悦君微微一笑,将双手缓缓放下,俄然神采一沉,扣住神棍手腕低声念了个诀,一道金光自他指尖飞出,缠在神棍手腕上,扭转一圈,深深嵌入他手腕间,留下一道火焰状的金色印记。
闵悦君看向其他鬼,缓缓道:“徒弟我带走了,不打搅诸位了。”
杨锦书点头道:“道长这些年全凭修罗伞镇着,灵魂的确不稳。”
神棍扭脸看向禾棠:“……禾棠你快教我句脏话,你常常说的那句。”
骂完了人,他不情不肯地环过闵悦君腰际,行动卤莽地把他衣衿合上,腰带随便打了个结,昂首便哼了一声:“不知羞!”
神棍捂着脸,悲忿道:“你也不怕他醒来把你捉去炼丹!”
“甚么上清芙蓉冠?”
神棍点点头,冲着闵悦君骂道:“卧槽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杀了我也就算了,连我的尸身都不放过!把我的尸身喂狗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想拿我的三魂七魄炼丹!你个白眼狼……唔唔唔……”
闵悦君捂着他的嘴,不知念了个甚么诀,竟然将他缩成小小的一团放在本身肩膀上,像逗宠物一样戳了戳他的脑袋,侧首道:“我逗你的,我如何舍得拿你炼丹,乖乖跟我归去,我帮你定魂。”
杨锦书:“普通来讲,少则三日,多则一年。”
“跟着你才会魂飞魄散好不好!”禾棠正要吵架,被杨锦书一把拉返来,活力道,“干吗呀?”
他将闵悦君连番骂了个遍,闵悦君听在耳中,却懒得与他计算。
众鬼大惊,齐齐转头,缺见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披发的高大青年,恰是前些日子被他们丢在门口不管死活的闵悦君。只是现在,他身上的墨色道袍破褴褛烂,头发披垂着,拂尘不见踪迹,人也有些恍忽,悄悄地看着这里。
他说着就要躲,不料闵悦君一个闪身已来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徒弟。”
“你要不也在这儿住几天?大师一起打牌多热烈。”
神棍看他裤子顿时要掉,赶紧一把抓住:“哎哟你干吗?”
神棍小声骂道:“走火入魔个屁,还晓得进阴宅前给本身烧个辟邪符。”
闵悦君定定看着他,缓缓吐字:“不会上药。”
神棍气得拍桌:“大叔!你莫非没看到他头上那顶上清芙蓉冠么!那是普通人能戴的么!”
神棍不知又骂了甚么,其别人底子听不见。
“咦?你们晓得啊?”老刘惊奇,“那你们如何不救人啊?这年初,碰到个半死不活的修道人多不轻易,救一个能攒好多功德呢。”
神棍:“……”
闵悦君沉着脸淡然道:“这下你逃不了了。”
杨锦书抬手拍他额头:“少添乱。”
坟头仍然是阿谁模样,棺材里的骸骨却产生了窜改。杨锦书的骸骨还是白骨森森,而禾棠的尸身葬出去不敷半年,脸部、身材、四肢已经呈现腐臭状况,本来清秀的五官现在干瘪扭曲,身上的嫁衣也落空了光芒,头发与春季的枯草有得一拼。
闵悦君好似没重视到其别人,慢条斯理地把腰带解开,掀起本身的衣衿来,暴露胸膛上五个狰狞发黑的鬼爪印。
他气急废弛道:“闵悦君你是不是有病?!你华侈我十年工夫干甚么?挂在你腰被骗装潢么?”
闵悦君恶狠狠道:“炼丹!”
闵悦君昂首看了眼这栋鬼气环绕的宅子,慢吞吞地从袖子里翻出一张符纸来,手一抖,那符纸在指尖烧成灰烬。他捏着符灰在额上横着抹了一道,才举步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