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芙就喜好苏木通透的性子,她确切明天就算好了,筹办本日就去陆家小住几日,以是她表哥才会来得这么巧。
谢初芙面有可惜,又说了几句劳烦婶娘照顾祖母如此,才在对方赶瘟神一样的焦心神采中施施然分开。
谢初芙见少年焦急的模样,抿唇一笑,内心烫贴不已。她让丫环们松了手,走上前与他并肩:“我是那么好被难堪的,表哥站了好久吧,进屋先歇歇脚。”
“可有被难堪了?”陆承泽一袭身蓝色直裰,满面孔殷。
陆家表哥来了。
谢初芙此时却将荷包子又收回袖中,陆承泽看得直瞪眼,听到她不急不缓地说:“表哥先前承诺的,有空时要带我出去透通风。”
“那我就叫人帮你清算清算,套了马车,一会就出门吧。”
画屏见她对峙也不好再说甚么,转而提及太后炊事的事:“御膳房的刚才派了人来,说娘娘早上叫宫人说要喝甜粥,女人您这边说是让御膳房这些天不要给娘娘做甜食,他们就跑了一趟。”
秋风起,天渐凉,一场秋雨蓦地把温度就拉低了。
并且没说要给她筹办这些!
她这才和画屏说:“娘娘那儿添衣裳了吗?”
“梓芙!”
谢二夫人被她一副恶棍样气得真要吐血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一两百两银子。
画屏细想昨儿到现在,拢共是只咳了几声,但还是有些担忧:“要不女人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女人又咳嗽了,还敢站窗边呢。”
她去散散心,再来回碍碍他们的眼,气得他们鸡飞狗跳的,这日子岂不快哉。
屋里终究温馨下来,沉默好久的谢梓芙望堂姐远去的背影却有些入迷,手紧紧攥着――
甚么时候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她可不能再让这丧门精留在家里!
“夫人,陆家、陆舅老爷家的至公子来了,说好久不见大女人,来看看大女人。”
谢二夫人这话实在就是在戳她的把柄,谢初芙听得明白,却仍朝着谢二夫人就笑了,眼眸弯弯,容光逼人。
说话间,宫人已将手上梳洗用物都顺次放好,谢初芙上前,宫人们当即围上前利落服侍。
恰好叫抠门又爱面子的婶娘出点血,那些东西,就能叫对方三天睡不好觉。
“婶娘说得也很对。”
谢梓芙见她敢顶撞自家娘亲,一抬手指着她大声道:“谢初芙, 你觉得你现在还是之前!你现在就是大家嫌弃的......”
这堂屋高座是张填漆罗汉床, 中间放了矮几, 隔出了一左一右的位置。之前二房伉俪虽不常接她回府, 但只要返来了,为捧着和奉迎她,只要二老爷不在, 她都是坐这右边的位置。
才跨过门槛,谢初芙就从袖子里拿了那浅绿色的荷包子出来,在少年面前晃了下:“表哥你看。”
这就是谢初芙的大表哥,昨儿收到她来信,就明白这个运气多舛的表妹在家中过得不好。他禀了然父亲,本日就仓促来了。
这时苏叶去而复返,怀里抱着翠绿的瓜返来。
“噫,我们国公府现在落魄到就些都拿不出来了?可不是明显都是现成的?”谢初芙不谎不忙笑着说,“侄女这回一趟外祖家,甚么都不带,不也显得二婶娘您这当家主母太没面子了。”
“在这憋着连出个门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若到了娘舅家安闲,那边没有人将我当瘟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