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庞和权洛颖被两人一口一个证据,绕来绕去绕得脑袋昏昏的,倒是那“第一次相遇的处所”让人无端觉出一丝含混来。李攸烨却并未在乎这些事,把杜庞叫过来叮咛:“你去医馆告诉娘舅他们,让他们也做好筹办!”
杜庞见此事已成定论,便不再多说,道:“那您必然要谨慎!”
不久后,司马温公然拿了城门令出来,带了几个亲信,并李攸烨一行人往南城门悄悄赶去。权洛颖、拨云和杜庞以及纪别秋、莫慈母女已经在城门等待多时,见到李攸烨准期赶来,皆松了一口气。两辆马车,外加四乘备换的马匹,都在暗影处停放,只等城门一开,便趁夜遁去。
“江公子?”司马温并没有放松警戒,火折子点开灯火,看清了陈越的脸孔,心下略略去了一半敌意:“陈先生深夜到访,所为何故?”
“保重!”
“不消管我们,你们速速悄悄筹办,尽量轻装简行,天亮之前,我们不管如何都会赶到!”
“嗯,事不宜迟,陈徒弟同我去一趟县衙!”李攸烨目光冷凝,陈越点头。
“我家公子在外静候,烦请司马公子移步,切莫张扬!”
将带着那人笔迹的春联往烛火中烧尽,李攸熔眼中不再有一丝温存,既然死了的,就莫要再返来了,你们不仁,我便不义。
“此物乃太皇太后所赐,留给司马兄权当个信物。我晓得私开城门乃大罪,司马兄甘冒大险,倘若事发,可凭此信物往江家求救,倘若无事,也可凭此物以及我的亲笔手札去都城投往祖父门下!”李攸烨淡笑道,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予他。玉牌自是江后寄过来的,她临时顶了个假身份,皇奶奶怕她又闹甚么岔子,就把这假身份给她坐实了,连舅爷爷那边也备了册的,现在她到真的成了江宇陎了。
拨云固然不知产生了何事,但从她严厉的神采中,晓得此事的严峻性。她本来就是六合间一枚蜉蝣罢了,和李攸烨、权洛颖也算是脾气相投,一道走再称心不过了,当下点了点头。